今年过年不回家

2015年,大学毕业,留在了深圳。

每年过年,总是要留意抢票时间,父亲母亲也会来电话提醒:“早点买票,买好了票,记得告诉我们一声”,亲人都在老家,必须得回家过年。虽然,年味一年比一年淡,开个车两天就能向几十个亲戚家拜完年,越来越没有意思。

今年,离过年还有一个月,话题从“吃了晚饭没有”、“晚上吃了什么”、“记得要自己煮饭吃,不要在外面吃饭,不干净”这些日常吃喝的琐事转到“你过年的票买好了没有?”今年疫情比较严重,又因着过完这个年,就虚岁30了,回家难免便成为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重点关注对象,心里便生出了“要不今年过年就不回家。”这样的念头生出来,便不可遏制,于是我和父亲母亲商量:“今年疫情比较严重,车站人比较多,火车上又不透气,今年回家要不就不回家了,等明天天暖和一点我再回去。”

父亲一听,便立刻不高兴:“过年别人都回来,你不回来,别人肯定会说闲话。”

“别人爱说,就让别人说去,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着。”

“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向来讨厌父亲在意面子,甚至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在意面子更在意自己的女儿,心里这样想,话也就蹦出来了:“你的面子比我的安全更重要。”

父亲被我的话噎住了,没有回话,母亲在旁边打圆场:“现在离过年还早,到时候你看一下情况,再想一想要不要回来。”

打定主意不回家,我便真的没有做任何的打算,车票没有关注,看见通知说回家有可能要做核酸检测,我便有了更有力的借口,父亲母亲也关注到了这个政策,便没有再勉强我,于是两个人便张罗着给我寄腊肉腊肠,往年回家,临回深前,母亲都会把腊肉腊肠切好,分开装在两个袋子里面,并叮嘱我:“到深圳,记得第一时间放在冰箱冷冻里面,能吃很久。”今年不回家,他们便给我打电话,接到他们电话是在一个周六早晨8点多钟,我躺在被窝里舒服地睡大觉,父亲的电话把我惊醒了,他在电话里说 “你给我发一下你收快递的地址,我给你寄一些腊肉腊肠过去。”电话挂了,我倒头便又再睡了过去,而后便忘了这件事,下午父亲又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地址你记得发我。”当天傍晚父亲便把快递单号发了过来。

临近过年还有几天的时间,陆陆续续有一些亲朋好友问我今年过年的安排,尤其是问有没有回家,知道我不会改变主意,他们便也就不再勉强,只是会隔三岔五地给我发一个信息,说表姐一家留在广州过年,让我广州,一个人过年很可怜。到现在深圳的天气一日热过一日,便丝毫也感觉不到要过年了,更别提能让人感觉孤独的冷意。

今年过年不回家,便和朋友约好,一起在深圳过年,一起做顿丰盛的年夜饭,春节期间找一天去拜佛,少了旅途的奔波,少了七大姑八大姨的絮叨,少了被人问一年挣多少钱,似乎也轻松了许多,只是总不能逃避,成年人的世界,除了自己,还有许多要面对的事情,但能逃避一刻便是一刻吧。

你可能感兴趣的:(今年过年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