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记忆（二）

郑州记忆

7月12日，郑州终于下雨了，并且是暴风骤雨。从日落开始下雨，雨一直下到日出。据昨夜今晨郑州气象台报告，昨夜郑州东区降雨量达90.5毫米。郑州又成了泽国。我住黄河农场之陋室，可以说，经历了外面大下，屋内小下之煎熬，原来水帘洞是这般滋味。一晚上与雨水赛跑，手电筒聚焦在每一个漏雨之处，有渗透的，有滴水的，更有水柱，似珍珠般的垂落。尤其是水滴在穿越屋顶墙壁后，掉在盆中的声音，引人入胜，我忘记了陪伴雨水的疲惫，完全沉浸在此起彼伏的音律之中。

忽然间天空中一道闪电，朦朦胧胧之中，似乎听到了神符《广陵散》的古琴之声，从雲雨之中传来。聂政？嵇康？优雅的琴声，穿越时光遂道，我似乎又回到了那难以忘怀的春秋战国。

春秋时期的聂政，为报父仇，以《广陵散》之诱耳，刺杀韩王，成为佳话。 至于聂政弹奏的古琴《广陵散》如何诱人与动听？骗过韩王？可以说，聂政所弹琴声用如泣如诉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他的琴声“玄起处风停云滞，人鬼俱寂，唯工尺跳跃于琴盘，思绪滑动于指尖，情感流淌于五玄，天籁回荡于苍天，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琴声铮铮有铁戈之声，惊天地，泣鬼神，听者无不动容”。连家畜动物听到此琴声，都停止嘶叫。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天籁之音。

“咔嚓嚓”。连续数声惊雷，我闻雷而动，抖动了一下身子，揉揉双眼，我忽然觉得，闪电雷声离我是如此的近而无距离之感，闪电又多像一条洁白的哈哒，把天地间连接，真是好雨知时节。

天色渐已泛白，折腾了一夜，天亮了，雨停了。我用力推开窗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雨土之气，湿气瞬间将我包围起来。昨天的炎热一扫而光，鸡鸣鸟叫，万紫千红，生机盎然。万物又恢复了往日的葳蕤之气，显示出蒸蒸日上之象。

柴扉茅屋去年妆，细听月转怜海棠。夜来花眠香犹在，闲翁梦蝶为哪桩？

         

作者陈思桦系中原智库主任，河南中原文化创意研究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