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秋在冬季

文/闲云

农历十月中旬的北方,应该雪上屋檐,地铺沙的。先前的两场雪,仅仅薄如蝉翼,太阳一晃儿,便飞得无踪,连背阴处也寻不得。

呛人的尘雾,终于被连日的寒风送走。天稍稍有些蓝,觉得可爱起来,心情在寒气下便暖了。走出去,到田野里寻点儿趣事儿,找一找拾秋的感觉。带上袋子,拿一把生了锈的勾镰,捡点儿遗下的苞米。权当散散心,有无收获,都无所畏。

今年与往年不同,车载肩扛够逾冬取暖,大多秸秆失宠,在田间横七竖八地躺着晒起太阳。一方面取暖做饭的,不仅仅是柴。生活条件上来了,有的买了绊子、煤,还有用电的,比烧柴干净得多。另一方面,政府不让放火烧荒,打包的还留在地里,也没搂干净。

哼着小曲儿,用镰勾起被收割机绞碎的乱柴,并不仔细去寻找。也不是非要找到更多,拾到是碰运气的。有时不翻也能遇到惊喜。就如人生的路上,你刻意去做事,往往会很失落。有颗低调的心,快乐地去做,会有惊喜出现。

覆盖物下,隐着深而阔的龟裂。我想这不仅仅是冻伤的吧,更主要的是缺了水份。每年烧荒后的裸土,也不见得这么多伤口。地表满是玉米脱落的金黄的粒子。也许地面的伤口,是妈妈责骂孩子过失的怒状。也许您没种过田,或许说没有经历过吃“代淀粉”的时代。正是这样,老父阻止我用收割机。说糟蹋粮食,早晚挨天遣。这个年代的人,谁还信那个?年迈的老父上不地了,背着他老人家还是用了收割机收了一个大片儿。用收割机省工省时少遭罪。人工收秋是重体力,没日没夜的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儿。窃喜赶上这个科技时代,要不然也会像老父一样,腰弯得像这把勾镰。

我翻着乱柴禾想,大面积禁烧秸秆。这天咋还这么德行,空气也没见得纯净,依然有烟辣辣地呛鼻,是不是该禁的还没有禁?

你看村北的厂子,虽不敢明目张胆地白日生产,还在偷偷地起早贪黑制造云雾。高速公路飞奔的甲虫屁,还那么臭,服务区的烟囱还吐着黑烟!

2017.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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