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天(小说) 作者:风帆

八月天(小说)

作者:风帆

阳春三月里,遥望起了八月天。

春花飞絮催使他去一路北行,去过一把冬打雪仗夏捕魚,春爬柳枝丛唱秋的少年癮。往昔太多的轮廓里并不摸糊那片桃花园,那个大池就不远处青青菜地旁。

赛过蝉鸣的口哨响起,

高低各异胖瘦不同的小队人马悄悄出城。树荫下边沿着遮阳的线路缓缓前行…

口干舌燥的队伍暂停就地小憩,偏头打开了军用绿水壶。一仰脖将凉白开灌入嘴里还未咽下,耳听咣当!唿啦一声,路对面的厂房玻璃碎了。

偏头嘴里的水被惊的喷了出来,扭头一瞧身后站立的是小伙伴老四

手持自制铁丝弹弓的老四呆若木鸡:“我是打树上的鸟!”

快跑!不知谁喊了一声。拨脚就跑的老四慌不择路往家就窜,偏头大喊:”反了,往这边跑”,老四脚下一滑跌倒在墙边,光屁股之交岂能不救,偏头返回拉起他就逃。

少年郎们慌慌如丧家之犬,老四提着露出半个屁股的大裤头随队伍狂奔到桃花园外。

回头观望未见有人追赶。一个个累似烂泥一滩,咕叽,咕叽瘫倒在桃树下。惊魂不定仍不放心还派出了观察哨,心神渐渐的平稳了。游兵散勇重新振奋来到了河边菜地,开始了逮蛐蛐大战。

刚入伙的白胖孩紧随偏头,手里拿着一叠纸罐轻声问:

“偏头,”咋才能逮住蛐蛐?”

"喊哥,小屁孩无礼,不教”。

“是,哥!偏哥!”白胖孩点头认错:。

“手不能持刀枪还要禁锣息鼓。步要轻盈腰得弯曲寻着蛐蛐的叫声,像日本鬼子一样悄悄地进村。你的,明白!”。

白胖孩搂住了偏头:“哥!俺就是临场胆怵”。

偏头第一次当老师有些洋洋得意:

”唱戏(坐打念唱)相声(说学斗唱)是基本功,逮蛐蛐也有基本三法”。

”偏头哥喝口我带的汽水,可甜了!”胖孩殷勤的递上了水瓶:。

咚咚两口入肚:”中!一摸嘴角我愿教:”第二,先重后轻发现巢穴,浅用草棒逗出深脚蹦跺诱其逼出来如工兵挖地雷,准似变色龙的长舌吞虫,快目标出现快抬脚轻落地,双掌凸起快迅合拢将虫围困双掌,抽出单掌掏出纸罐吹气捏园,口对那掌打开城门,那虫穿进封闭城门就大功告成”。

“哥!你可以办个培训班了”偏头抬腿踹了胖孩一脚:”甭插嘴,逮蛐蛐的学问多着哩!

(听法)辩出优劣宏亮之声勇猛,嘶哑之音老辢。(眼法)选择地点,不管是菜地之边还是土丘草垛,分清二支尾翅是蛐蛐,三支尾翅那是油葫芦”。

小胖尾巴跟着偏头且听且战。

各自为战中收获却不一样。

“偏哥你快看,我跺出了一只不敢不手”。胖孩密报:

偏头悄然上前,熟练的逮住一只健硕的”黑铠铁头”,心里窃喜:美哉美哉!。

胖孩又逢时机的递上汽水,双眼直视俘虏口涎欲滴。

“自已喝吧,小样!知道你咋想了,”铁头”归你了!

胖孩喜出望外:”哥!您是俺亲哥,您是正头哥,不是偏…”

“我逮住了一只”红头大将军”

老四兴奋的大喊:”别喊了!虫吓的都不叫了。小伙伴向他扔去一块土疙瘩,老四迅往旁边躲闪二步。

叭叽!掉进了表面已被烈日晒干,层下黏黏连连的大池之中。一股浓缩的气息朴散开来,他愈挣扎身体下陷的速度愈快,眼看只还剩下了小黑脖:“快救我呀!”。

钻着”红头将军”的手臂在拼命的摇摆。

偏头听到呼救扔下手里的“铁头”,快步冲上抓住了老四的手臂。也许是反作用力抓住救命稻草的人往里实劲,朴叽!偏头的一只脚滑了进去大池,身后的土痕一点点拉长…

危及关头偏头的腰被赶来的伙伴们紧紧抱住,把落汤鸡与落粪腿一起拉出了表无波澜的粪池。

”我百年难遇的”红头大将军”呵,牲牺在大池里了!”老四高喊着:轰笑中,哗哗,小伙伴将一瓶凉水倒在了他身上:”要不是人家偏头,你这会儿已经跟”红头”一块沉到粪池底了!”

“兄弟!我…”花包脸上添了二行泪迹:

“四哥,啥都别说了,咱俩去河里洗洗。”

小偏头嗅了嗅自己没感觉到那么刺鼻,

不知身边何时多了一位农夫,老人家扶起了被夏风吹倒的警示牌,手指广阔的田野:”庄稼间耕作施肥中你闻到的是一种特别味道,麦香一花,全靠粪当家。那是一种特殊的香!

老偏头找不到了当年的大池,

桃花依旧十年红的树下,映幻出一张少年的笑脸。

2020.3.3

作者简介

笔名:风帆,原名:张凡。河南新乡市人。

中协河南分会会员。百余篇小说,散文,诗歌作品散见于《解放军文艺》《上海文学》《山东文学》《奔流》《茶花》等杂志报刊及《辽宁文学》《南方文学》《长江文学》《红烛诗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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