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16·外婆的澎湖湾

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16

·外婆的澎湖湾

听一首经久不衰的谣曲《外婆的澎湖湾》。童年的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都跟随着音乐的节奏灵动了起来。身居一个岛，守着一片海，这样的生活，想想都觉得诗意。而此刻的自己则像一位被往事刺痛的老船长，竟然有点迷茫了。感觉那是一种梦幻被日子拖着往前走。

摇晃的浪影使我怀想起一些久远的往事。但那些往事里真实存在的人与事物已经远去了。海边，只剩下一汪浩瀚的碧蓝。

前些天在厦门海沧区参加一个活动，有位似曾相识的人，笑眯眯地问我：还认得我吗？我居然陪着笑，频频点头，说好久不见。像老熟人重逢一样。其实我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记不起那人是谁，在哪里见过。有时候，我也试图寻找我曾经遗失的东西，但那些东西总是碎片般地散落在各个角落，未必就能顺利地找到。我不得不在每天的生活中出卖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窗外的天色在逐渐地暗下来。我独自安静地坐在窗口任思绪游荡。想象着外面人们马不停蹄的步态，不禁感到一种天然的敬畏。每一个人都玩命地奔波，日复一日地循环着。但我还是遇见了自己，正从海边的另一片沙滩返回想象。

唯有一张张票根是现实也是梦幻的记录。甚至，任何一种梦幻都是极不可靠的梦幻。只有沉迷在外婆的澎湖湾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可以各自拥有隐秘的、灵动的、充满无数可能的梦幻世界。而清醒着的人们却只能面对一个共同的现实世界。

在我的文字里，以及现实生活中，我总说自己是一个资深幻想家。这说明梦幻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是一次释放。梦幻对于我肯定是一种必然。但梦幻更进一步，如同我现实中某些身体的疼痛一样逼真。尽管我时常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关联。梦幻令人不知所从，但又无处可逃。因此，这就注定了我不可能生活在别处。

这时，我的想象依旧是童年的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然而起风了。寒冷和温暖，都是风带来的。海浪翻卷的，还有隐藏在时间缝隙里的褶皱。外婆的澎湖湾，除了梦幻，似乎唯有音乐，敞开拥抱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