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20 《每天学点儿逻辑学》605

共相实在论的合理性

讲到这里，很多人就会问一个问题了，前面那位牛津大学学生的老爸，已经通过他的幽默嘲讽了共相实在论，既然这种共相实在论听上去好像是那么的愚蠢，我们干脆就不用教了，我们就把唯名论的内容赶快讨论了，把共相实在论扔了算了？

事情还真没那么简单，我们来想想看，世界上有很多共相不是你想抛就抛的，这真的是挺麻烦的。最麻烦的共相是什么？我认为是数字。

有一次，我在某大学的校园里等着讲公益课，在教师休息室里面打盹，正好听到隔壁的一个数学老师在给同学们上课。那位数学老师就和同学们说，数学不是一门自然科学，数学是一门观念科学，不要把数学和其他的理科混为一谈。我一听这话就来精神了，因为他好像不是在谈数学，我觉得他是在谈关于数学的哲学问题。

凭什么说数学就不是自然科学呢？所谓自然科学，它就要对外部世界有所描述，你想想看，物理学对物理世界有所描述，生物学对生物的世界有所描述，凡此等等。但数学描述的是什么呢？它是数量之间的一个关系。但数量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牵涉到物理世界呢？我觉得答案是否定的。

大家想一个很简单的问题，2比1来得大，但2比1来得大到底是指两只苹果多于一只苹果，还是指两加仑的牛奶多于一加仑的牛奶呢？答案恐怕都不是这样，因为它是想抛开了对于牛奶、苹果这些具体事务的涉及，而讨论抽象的2与1之间的关系。但如果你要讨论抽象的2与1之间的关系，这里的麻烦就来了，你这里所说的2与1到底在哪儿呢？显然不在物理世界里。物理世界里有的是什么？ 2只苹果、1加仑的汽油这都有。2和1在哪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