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其中意,如今再看泪满面……

晚上,在家陪宁宝再次观看了《海上钢琴师》(The Legend of 1900)。印象里,在大学时期,和闺蜜看过,只记得当时没有看懂片子想表达什么,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那个年纪的我,喜欢看一些生活画画浓厚的轻喜剧,没有经过社会生活的鞭打,还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与孤独,也没有深刻的思想,是无法沉下心去看它的。

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需要有一个身份,这个身份从心理上是一个定位,寄托着生活的信念和存在的意义,可以支撑着我们进行日常的活动和社交,在这个世界留下一个痕迹,证明一个“存活”在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上的人。

故事里的1900被人遗弃在头等舱的钢琴上面,他是一个在陆地上从未存在过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户籍,没有国籍,甚至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名字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获得的第一个身份信息,是向社会表达自己最直接的信息。一个人没有被记住名字都意味着他是多么容易被人忽视的角色存在,一个人没有名字又该是一种何等孤独无助的心情……对于小号手曾问过1900的那个问题,我同样好奇——1900在弹琴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的思绪飘在何处呢?会不会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呢:世界的尽头在哪里,我又来自于哪里,归往何处……

忘不了镜头里1900透过船窗望向大海的眼神——那一刻,他的眼神里承载了一种深到骨髓里的孤独,这份孤独隔着屏幕都可以让我们心碎一地。演奏完,大家顷刻间散去的一刻,喧嚣后的寂寞,他孤独落寞的眼神再次上线,瞬间令人窒息般的感同身受。影片里有一个镜头是他偷偷溜进船长房间,随便找一个电话拨过去找人聊天,那一刻,多么期待电话那头有一个好心的人可以陪他天马行空地聊啊聊啊聊个不停……

大海就是他的全部世界,他随着弗吉尼亚号轮船往返靠泊在各个码头,却从未踏上过大陆。这不是他的胆怯,恰恰是他难能可贵的纯粹的初心,那是他对大海、对音乐、对钢琴、对干净理想的精神世界纯粹的爱。就像1900他自己说过的那样:“陆地?陆地对我来说是一艘太大的船,太漂亮的女人,太长的旅程,太浓烈的香水,无从着手的音乐。我永远无法走下这艘船,这样的话,我宁可舍弃我的生命。毕竟,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存在过,不是么?”

他说:“那些漫无边际的城市,什么都不缺,就是没有尽头,世界的尽头”。世界的尽头是什么?世界的尽头在哪里?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人类被尘埃遮蔽已久的真实灵魂,他一直就这么没有任何功利、物欲地看着这个世界,纯真地,自由地,孤独地……

一搜船,一架钢琴,承载了他所有的灵魂、孤独、热爱与幸福。

世界的尽头在哪里?我们曾经的梦想和初心还在吗?恍然间,发现我曾经的那份梦想与热情,那份珍惜与渴望,不知不觉已经迷失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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