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能改变的人

L的妈妈今天来了，是一位大学老师，长得比较漂亮。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饭间，我带着她去老师食堂吃饭。可能是第一次接触，第一次她被老师请来学校，她始终感觉有些忐忑。吃饭的时候，她不停地说，我不停地吃，想着这样的场景怪怪地，多次提醒她吃，后来看到，她还是吃得不太多。

回到办公室，与她的聊天当中，发现一个现象，似乎她的意识中人是不容易改变的。如说到她批评孩子时，情绪过于激动，大声叫喊，孩子说她会骂怪话，估计孩子应该是会错意了。她说，她的情绪也要宣泄，而且孩子一而再地触碰她的底线。比如，说好的手机只玩半个小时，孩子一撒娇，孩子一说还想再玩一会儿，她就觉得因为不能去孩子手上抢手机，所以就让孩子玩吧，结果孩子可以玩一两个小时。最后她忍无可忍，只好爆发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很直接的人，无法用温情的手段去缓解。

我试着希望L的爸爸能够参与，她直接用“老男人”这样的词，说，更难改变。于是，又举了不少的例子。

L的妈妈帮助L理解一些社会的现象，常常用一种“臆想”的方式。比如，她家保姆不做了，她直接告诉孩子，今后再见到保姆的时候，招呼是可以打的，但是她递的东西是不能够吃的。孩子特别不能够理解，有一次，她用这样的方式再次与孩子沟通时，孩子问她：“妈妈，人有这么坏吗？”

是呀，人有这么坏吗？社会的现实告诉我们，不能够相信陌生人，人与人之间需要筑起一道墙。但生活的现实告诉我们，我们需要放下陌生的界定，需要安全的环境与安全的人际关系。矛盾当中，又让多少的家庭都像这样的杯弓蛇影啊！

我其实特别能理解L妈妈，因为她是老师，为了孩子放弃晋升的很多机会，家里关系的协调，孩子的教育问题都落在了她的头上，避无可避。说到这些，她特委屈。

我期待她能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甚至改变一些说话的方式，多用正面的东西引导孩子，多寻找教育的契机，让孩子理解社会的复杂性。

与L妈妈聊完，我意识到，老师的工作之所以难做，是因为我们一直假想的是，家长是可以改变的，孩子是可以改变的。我也相信，多数人都如此。困难的就在于，有一部分人，会用自己的经历与经验，不断地排斥这种认知，或者，有一部分的家长，确实找不到改变的方法。

我能做的是，我还是得假想着，所有的家长与学生是可以改变的，我同样可以改变。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的工作有存在的价值。

说给能改变的人，我相信，交流还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