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之语】‖《小孩》随读所思(五)客家女孩

采,一个普普通通的客家姑娘,自幼家贫险遭母亲遗弃;父亲嗜赌债台高筑;作为留守儿童照顾着阿弟,还要承受着同龄人的欺辱……面对如此宿命,她用一层层坚硬的外壳将自己包裹起来,艰难地长大了。可是等待他的仍旧是宿命的折磨,作为心怀良知的媒体人却不能为事实发声,还未就业便已失业,自此用脚步丈量这个世界,汶川地震救灾、加入国际义工远赴非洲、单枪匹马闯入印度古董界并成为传奇、在清迈经营起了Booking排名最前列的酒店、被狼子野心的俄罗斯阿弟坑地一无所有……颠沛流离漂泊半生,她的传奇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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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最彻底的伤心,都早已在孩童时体验过了,那些撕心裂肺的被遗弃感,超越了恐惧的极限。孩子不比大人,孩子没有余地,孩子的世界就那么大,一疼就是一整个世界。

已为人父的我常常会安安静静地看着孩子,他们稚嫩的脸庞、清澈的眼睛、童真的笑脸,看着看着心情便好起来,心里是无法忍受让他们受一点点伤害的。无论孩子多么淘气、多么闹人,是万万不能用“爸爸妈妈不要你了”这种话来吓唬他们的,我们是他们的依靠,是他们世界的所有,是他们安全感的唯一来源。

她说那时候家里几乎是垮的,妈妈难,难到不论做任何决定都无法去责备,也不忍心去揭穿。

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当年妈妈把采丢在集市上,养个小狗小猫丢了还会难受,那是亲生的骨肉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家里是真的难啊,但凡有一点希望,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吧。

妈妈捧着头无声无息,采搂着弟弟在门槛上坐着,不能哭的,一哭他们就更来劲了,最安全的方法只有沉默,沉默得像个凳子桌子,沉默得不像个活的。

沉默有时候是最有力的武器,也是最无助的防守。在讨债人穷凶极恶的面孔下,孤儿寡母能做什么呢?唯有沉默应对吧,盼着他们早点离开而已。虽然有点“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可当时哪有这么豪情啊……

成人总是低估了未成年人的恶,并不知道那种黑暗有多么无情决绝,欺辱每天都会发生

近几年,校园霸凌事件屡屡曝出,只是因为现在媒体发达了,全国各地的新闻都能通过各种媒体平台看到,这才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可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一个县城的新闻都不会传出去,更不用说全国范围了。

她走着走着不自觉地就跑起来了,双臂展开,眼睛是闭着的,越跑越快像是要飞起来一般,呼呼的风从耳畔掠过,清清凉凉的。

速度越快越好,再快一点就能挣脱引力飞起来了。内心的憋闷需要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来释放,只有在速度面前才能甩开深藏内心的压力。这也是她以后喜欢开着皮卡车四处狂飙的源头吧。可谓是“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在采这里,速度170迈才刚刚好吧……

她细细品味着心里那股酸甜四溢的感觉,再慢慢包裹好藏起来……

从小到大没感受到父母关爱的小女孩,因父母带他去了趟世界之窗,还是在门外看的,坐在自行车上在父亲的怀里小憩一会儿,第一次感受到了父母的爱,却是那么地不习惯、不自在,不敢再过多地尝试、过多地体会。她还是个孩子啊,命运已在她的身上包裹上厚厚的一层壳。

毕竟个中太多人求的不是学,而只是求个出身,上的也并不是大学,而是大学那块牌匾,沾了那宝气便沾沾自喜与有荣焉,继而以科班自居,像条领到个血统证书的名汪一般。

这个社会越来越功利、越来越浮躁,原本圣洁的象牙塔也都沦为了众人追名逐利的工具和对象。置身其中的莘莘学子,能认真做学问的甚少,更多的只是为了贴上名校的标签,以便在社会立足。社会上需要的“人才”更是看重你的母校、你的出身,至于能力如何,这是可以锻炼培养的嘛……

那天她独自站了很久,一直看着窗外,呆呆的,像儿时站在世界之窗门外看着那高耸的喷泉……有些东西母校没教她,有些东西母校却实实在在地教到了她心里面。她慢慢坐下,拿出纸笔,辞职信写得很简短。

君子立于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是有着一个强大的内心、坚定的信念。是非面前遵从了自己的内心,哪怕为千万人所挡,亦从容。

这3天里时时刻刻都在害怕孩子出危险,一个都不能死,他们都应该好好地长大,不管现在怎样,无论如何只有想办法长大了才行。3天里我没有别的念头,累得要死的时候也只是这一个只有想办法长大了才行。孩子,长大了就好了,真的。

是啊,活着就行,活着就有希望。长大了就好了,这句话不只是说给孩子们的,更是说给她自己的吧。从这些孩子身上,采看到的是自己,同为留守儿童,同样经历了孤独的童年,她不想让这些孩子没有了希望,拼着命也要带出来啊,带孩子们找到希望,也给自己找到希望。

所谓悟道不留痕,她不知道当时的消遣会在若干年后化作生存技能,助她摇旗立柜开了店。

你读过的书和走过的路,最后都会成为你的身体和思想的一部分。

酋长说:怎么样,像爆竹吗?

他说:孩子,现在过节了,高不高兴?

采后来说,她那天失态了,埋着头抛开,躲进一片阴影里。在那里没人能看到她流泪的样子,还有痛哭。

……孩子,如果有一天你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请回来这里生活,我会给你一个庄园。

能在非洲部落当酋长的岂能是凡人,这个老酋长一眼看穿了采的孤独和佯装坚强。“过节了,想看爆竹吗?我让族人放枪给你听啊,高兴吗?孩子!”这个可怜的客家女孩从小哪曾感受到过如此的厚爱、如此的宠溺啊。远在异国他乡的酋长老爹,给了她最伟大的父爱和最温情的回忆。

她说,她已经是他的妈妈了,不能不要他,无论多难,他都应该好好地活下来。

……只因那夜素贴山上,她一句话说难过了我:如果到时候非要取舍,帮帮我,不用保大人。

自小孤身一人,从未感受过母爱的采,要将自己所有的爱倾注到这颗幼小的生命身上,哪怕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她这半生未享受过的要全部给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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