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桂花开

文/曼古乔

两年前我搬到了单位的新公寓。我的房间在顶楼，每天往返在公寓——食堂——办公室，在燥热的盛夏，来回几趟地爬楼，一度让我感到疲乏。

不知不觉秋天来了，在我用相机记录秋景时，镜头无意间捕捉到了一棵桂花树，它长在公寓楼的侧面。桂花树高大挺拔，平凡而质朴的伞型树冠，米粒般的金黄的小花在树叶里堆放，一簇簇，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风吹之后，在阳光的照耀下，花瓣犹如碎金散落一地。于是，我欣喜地拿了一块粗布铺在树下，收集桂花，风儿阵阵吹，桂花簌簌落，我把桂花洗净、晾晒、装入布袋封存，一个桂花香囊就做好了，放入衣柜，衣惹花香。

据说那棵桂花树长了十几年。那么大的树，那么多花，要开落月余。常常拉着帘子的后窗，因为那棵桂花树而重见光明，仿佛再也不怕日晒雨淋了。

秋天的早上，我从鸟鸣中醒来，站在窗户边深吸一口桂花香，感觉神清气爽，苦恼也随即烟消云散，一整天倍感舒心快乐。

世间花的种类如此繁多，我却偏爱桂花，我爱它毫不张扬而默默繁华的姿态。它的美是朴实安静的，它不像玫瑰那样妩媚浪漫，也不似牡丹那样雍容华贵，也不似向日葵一样张扬。小小的花藏在叶间，若隐若现，从来都不招摇，只毫不吝啬地抖落满树醇香，任香味传遍园子里的每个角落，给人一种刚从桂花林里穿过了的错觉，肩上都是披着花香的。

“中秋院落桂花黄，九月岩崖枫叶赤”，我的家乡在长江边上，家乡桂花的花期常是中秋前后。母亲每年都会在桂花开得最热闹、花香最浓烈时，在桂花树下放一个簸箕，等风追逐而来，下一场花瓣雨。她把收集来的花瓣过筛，淘洗，在阳光下晾干，做成桂花茶。

远离家乡，十分怀念那一壶桂花茶。秋天的桂花茶在母亲的唠叨里，她早已备好，我若不回，她总会寄来。

现在的我，多了几分沉静。突然很想自己尝试做桂花茶，我迫不及待地下楼，奔向桂花树，学着母亲的样子收集桂花。坐在桂花树下，等风来，等花落。

阳光透过桂花树叶的缝隙撒下来，斑驳的影打在我脸上，我闭上眼，闻着这花香，仿若置身于空旷的原野，内心无比辽阔。任凭风把花瓣敲落，为爱它的人存一罐花香。

这样初秋的季节，这样温暖的花香，让喜爱它的人沉浸在深深地眷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