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婚礼背后的“人情”、“事故”

前几日,我有幸被告知以“伴郎”身份参加一场婚礼,新郎从小迁居新疆,近年觅得良缘,准备在老家举行婚礼仪式。因新郎常年旅居外省,回家次数屈指可数,在阆中未能寻到适龄未婚男子做伴郎,其母遂连夜告知我,希望我能顶上,帮忙走个流程。如此喜庆且欢乐的事情,我当然乐得去做,不过转念又想,新郎的同辈竟都已结婚,须得我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远房亲戚来做伴郎,不免悲从中来。

有人说,每个女孩幻想自己一生中最美的样子,就是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心爱的白马王子,并肩走进婚姻殿堂。我想,女孩们有这样浪漫的幻想,大抵是从小看童话故事,抑或青春偶像剧,在圣洁的教堂里,一位虔诚的牧师说着“无论贫穷富有,健康或疾病”云云。毋庸置疑,在这场婚礼上,他们是绝对的主角,有玫瑰,有香槟,有亲友真挚的祝福,新人将在爱与温柔中度过美好的一天。

但现实却往往事与愿违,从我们筹备婚礼那一刻起,就知道它并不属于自己,新人的意见仅供参考,父母脑子里早已构建了整套仪式流程,包括各种繁琐的规矩,婚礼所需物资和需邀请的宾客。婚礼是不需要策划的,家里七大姑八大姨早已群策群力,准备好了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只需婚庆公司出人执行即可。如新人两家相隔甚远,双方父母往往会为整套流程的落地细节争个面红耳赤,最终一方不得不以“一方一俗”为借口妥协,好让婚礼仪式能如期举行。

我与新郎见面是早晨五点半,车队司机都是一些熟人亲戚,三九天气,在路边随便嗦了碗米粉就准备出发去武胜。本来以为只是婚礼当日当伴郎,临近了才被告知女方要求提前一日去往她家接亲,还要赶上吃午饭,阆中离武胜还是有小两百公里的,这让我只能四点半就起床,前一日又是高中同学结婚,晚上玩到一点才回家,收拾完差不多仅睡了两个多小时。

出发的那天雾很大,可谓五米开外雌雄难辨,十米开外人畜不分,高速也封了路,最后只得改道由南部上高速。犹记得上高速时,身后一辆白色越野车,车主或是雾太大看不见并道,或是太早了容易犯困,没来得及踩刹车,为不致造成追尾惨剧,不得不亲吻护栏,“duang!”的一声,极其刺耳。这让我想到“乐极生悲”这个成语,之后男方应是向女方反映过情况,要求下午接走新娘,惨遭拒绝。这让我坚定地认为女方无理取闹、兴风作浪、蛮不讲理,红事与白事或许仅在一念之间。

九点半下武胜东高速,一行车队整整齐齐停在路边,贴好车头花,绑好气球,浩浩汤汤准备开赴,无奈被女方电话制止,说有大师算过吉时,须十一点准时到达现场。期间有路人向新郎讨要红包,沾沾喜气,拿到红包,随之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这一个半小时的等待时间大家或许过得并不无聊,可我在车上睡着了,并不知情。

新娘住的度假村离收费站很近,只有几分钟的车程,进大门的时候有鞭炮开路,有预留的停车场。刚下车,新人双方母亲便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客气一声“辛苦”,然后转身走向餐厅。我们其余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无奈,跟着走吧,还能怎么办呢?到餐厅需要登一段楼梯,楼梯上有一个平台,平台上站满了人,眼神聚焦在我们身上,上下打量,然后转头和身边人窃窃私语,我想其中应少不了评头论足,让我浑身不自在。

新娘的母亲很干练,短发,一身贵妇打扮,在现场指点江山,我们在武胜的一切事宜都是她安排的,我回想,好像男方这边的所有事情也都由新郎的母亲一手操持。上一辈的女性好像都很干练,闲不下来,承包一切琐事,男性就只管赚钱,家庭每每有聚会,男性只管高谈论阔,女性却忙得不可开交。我想现代男孩子愿意无条件宠自己女朋友,大概也有这方面的影响,感受到了上一代对女性的不公。

之后的流程还算顺利,女方要求次日八点准时接走新娘,我们也尊重女方的意愿,临近点了才慢悠悠去接人,这也使得抢新娘的过程极为顺利,全程就一句话:“快来不及了,吉时快过了。”在接走新娘之前我与新郎进行了一次深度谈话,其中有两句话印象很深刻:“但凡她(新娘)能帮忙说两句话,事情也不至于变成这样。”“等接走了之后,就是我说了算了。”可见,新郎对自己的婚礼很无力。

婚礼仪式在阆中一家规模一般的酒店举行,听说是因为这天没订到好的酒店,其他时间都有,难道大师们都买的同一本老黄历吗?我想为了控制红事节奏,应该分批出书,毕竟汽车都限号了不是?须合理分配资源。

到酒店后的情形就要热闹许多,大家簇拥而至,满脸堆笑,都是熟悉的亲戚朋友,很是壮观。然后是婚礼仪式,过程很顺利,现场气氛也很嗨。我还在路上体验了一把车上放鞭炮,很是刺激。总的来说,是一次不错的伴郎之行,唯一的遗憾许是,少收了一个红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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