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去年去寄宿学校后，一个学期，课外阅读为零，所以，放寒假前，我早早地给他备了一套书，想补一补阅读的账，可是，他对我准备的书，并不喜欢，而是把书架上他原来的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决定遵从他的阅读兴趣。
我对他说：我看你不怎么喜欢这套书，你自己选几本喜欢的吧。
小张小眼一亮说：真的？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小张拿过我的手机开始选。
还是八路的书，两套，共16本，200多元。我准备付账时，他忽然喊了“停”。
我以为他还要再买几本，没想到他说：“是不是钱太多了？要不我少买几本吧？”
我说：“妈妈付得起，只要你喜欢看。”
我特别不愿让孩子因为钱而纠结，况且这是买书。我知道小张喜欢八路的作品，原来都是他看完一套再买一套，前前后后买了有七十多本了，只要他喜欢，投资书，多少钱我都乐意。
他说：“我觉得你给我买的书，我没看，又买了这么多，有点浪费。要不，这些书，我自己看，那一套书，我睡觉的时候，你给我读。”
我被拒绝为他读书很久了，那一刻，我有了重新上岗的欣喜。
我给小张买的那套书是获国际大奖的书，都是外国作品，在故事情节、语言风格方面，孩子读确实有点费力。
我特别享受坐在床边，为小张读书的时刻，觉得那一刻是那样的美好。
我不知道他能接受多少，消化多少，读书也不能代替成长，因为每个孩子最终要在自己的体验和经历中长大。但他读过的书，内化的认知，会让他有不一样的感受和选择。
我愿意每天为已经可以自主阅读的小张读书。
从没想到，这个寒假会是如此之长，而这个长长的又特别的假期，让我每天都在家里和孩子朝夕相处，让我特别能感受到，他在一天天地长大。
开始上网课后，小张有了自己的专属手机，听课时，也常常是手机电脑同时用。我知道，他还想看电视，想玩游戏，但又怕我说他。
我说，手机电脑电视都可以看，但是，要在上完网课活动二十分钟以后，要限制时间。
小张可能没想到我如此痛快，很兴奋，说，我每次最多看三十分钟。
我原以为，他每天都会充分地利用这些时间，但是我发现，别说玩电脑了，有时电视也不怎么看。
我很好奇，你不用刻意压制自己，想玩就玩，自己把握时间就行。
他很坚定地说：“我想了一下，每天都要上网课，眼睛有点干，再看电视，对眼睛就太不好了。等周末不上网课了，再看。”
这些天，他说到做到。
每天上完网课，他第一时间完成作业。写完作业，会跟我下楼在户外活动一个小时左右，回到家，会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自己玩，用大张的话讲，抗战剧看多了，一人分饰多个角色，在屋里打鬼子呢。
而不用上课外课的周末，小张会与好朋友相约去公园玩，几个孩子玩土爬坡，每次回家都是满脸通红满鞋是土满身臭汗。
我想，在这段半自由的灰暗日子里，这些终将给他们留下星星般闪亮的记忆碎片，直到时光过去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