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瓦尔登湖》26——39

不管怎么说,房子现在都成了人们生活的必须品了。

起初,人类是生活在洞穴里的。有谁不怀念自己童年时窥望一个洞穴,或靠近一个洞穴时的雀跃心情呢?我们祖先最原始的天性还遗存在我们体内。

从洞穴开始,我们发展到了用棕榈树叶、树皮、树枝覆盖着屋顶,编织可以拉伸的亚麻屋顶,又发展到搭建青草和稻草屋顶,木板和木瓦屋顶,直到石头和砖瓦屋顶。最终,我们遗忘了什么是露天生活,而我们室内的生活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在野外围火取暖的日子变得遥远而模糊。

在蛮荒时代,每一户人家都有一座最好的房屋以满足他们最基本而简单的需求。但是虽然狐狸有洞,飞鸟有窝,甚至野蛮人也有草屋,在文明社会中有房子住的家庭却只占少数。绝大多数人如果想居者有其屋的话,必须每年交给房东(包括银行)一笔租金,你会发现享受着这一切现代文明成果的可怜的文明人却不如缺乏这一切现代设施的野蛮人生活得更为富足。

正向英国诗人查普曼吟唱的一样:

这虚假的人类社会

为了追求人世的宏伟

至高无上的快乐稀薄得如同空气

当文明促进了房屋改善的时候,它并没有同步改善居住在其中的人,如同人们打造出了皇宫,却不能改造出贵族和国王一样。

往往文明社会里,一个阶级的奢华生活全靠另一个阶级的苦苦挣扎来维持。一边是富丽堂皇的皇宫,另一边则是落魄不堪的救济院和沉默寡言的贫苦人。数以百万计的工人建造那些被用作法老国王陵墓的金字塔,可这些工人自己却只能吃些大蒜头来填满饥饿的肚子。刚完成皇宫上飞檐的泥瓦匠在夜色中回家,大概是回到一个比草屋还不如的小草棚里。

这只能证明文明社会含有如此之多的污垢和秽物。

我们住在装满家具的房子里,每天在淡红色的晨曦里,在唯美的音乐里擦拭它们,可是却来不及擦拭思想上的灰尘。

作者说,我宁愿露天闲坐,因为青翠的草叶上面没有灰尘。当然人类已经践踏过的地方不算。骄奢淫逸之人开创了时尚求新的潮流,成群结队的人趋之若鹜。

作者认为,我宁愿坐在一个只容我一人占有的南瓜上,也不愿挤在天鹅绒的软垫上。我宁愿乘坐一辆牛车,随心所欲得来去自如,也不愿意乘坐豪华的游览火车去天堂,沿路呼吸着污浊的空气。

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夜晚露营,我们已经定居在大地之上,却也早已忘记了天空,所有的艺术品只是为了将我们这卑下的遭遇渲染得更为舒适一些,而那些更为高级的艺术境界反而被遗忘了。

人类的进步当然是值得颂扬的,可是我们应该知道我们不过是更为睿智更为老道的野蛮人而已。所以,我们仍然生活在这个野蛮人生活过的地球上,地球依然是那个地球,而我们人类却不是那个人类,人类的思想的进化远低于物质进化的速度。所以,自然环境被损毁,矛盾更加的激化,因为有更多的现实问题亟待解决,却无力解决。

我们有了大房子,我们把它们粉刷一新,挂上精美的字画,殊不知正是没有了自然,没有了美丽,而衍生出的一种替代品吗?因为字画只是模仿,而不是真正的自然。我们在生活里面拉起一道道围墙,在里面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岂不知没有了自然,怎么还会有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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