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梵高的自传体小说《渴望生活》,给我留下一种感觉:当书页越是往后翻阅,心灵越是被震惊。而文字是携带着本书作者斯通的思想,同时也夹裹着原型人物梵高的性格特质。
阅读自传,其实是在阅读一个人的生命。阅读《渴望生活》,翻至末页,舍不得把手中的书本合上。
从世俗意义上,看似“失败”的梵高,生前的名利空无、感情失利、贫困交叠,饱受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摧残,哪怕到离世之前的两年中,梵高仍与巨大且暴戾的精神病魔苦苦搏斗。
但也正是由这些所谓世俗间的失败中,我们才得以看到一个伟大的梵高——他用热烈,燃烧他的生命,终是为这个世界带来艺术的崇高与辉煌。
01.可贵品质
回顾整书的过程,实际上是在重新回顾梵高的生命。
作者斯通在《渴望生活》中一共写了八卷,前面的七卷,虽然很是为梵高暂短的一生中,经受不计其数的苦难和磨难所深深触动和深深悲悯。
但是,本书的第八卷,梵高遇见伽赛大夫,一个在梵高绘画创作中的知音,伽赛大夫是何等的欣赏和赞叹梵高的绘画作品。
有人说,懂得,是世间最温情的语言。
伽赛大夫懂得梵高的痛苦,懂得梵高的灵魂,所以伽赛大夫看着梵高的绘画作品,会如此感同身受,并给予最高的认可和肯定,这不免也是给予梵高在离世之前的一种坚持之后的回报。
在第八卷中,梵高回想起,这一生中他爱过的人,以及第一个真正爱梵高的女子玛高特。
玛高特不惜用自己生命的代价,向全世界表达,她全然爱着梵高的心意。
梵高的情路,尽管坎坷,可是我觉得,当他被一个女子,如此爱入骨髓,爱入血肉。梵高是幸福的!
作者斯通在《渴望生活》中,写到梵高的告别生命中的那些人时,非常细腻,从而感人至深。
从梵高的告别中,我们可以再一次感受到梵高的可贵和珍贵。
梵高的可贵之处,在于他面对人世间最恶劣和最悲痛的境遇,梵高毅然选择信任这个世界仍然是美好。这份情怀弥足珍贵,并非普通人可以轻易做到的。
太多的人,在经受一些挫折痛苦后,便自认为是苍天底下最可怜之人。
然后,借用命运不公的理由,要么选择破罐子破摔,自我放弃;要么选择怨天尤人,嫉恨社会不公;要么索性就成为仇视社会、反社会的破坏者。
这个世界上,有毒药,还有解毒的药。这是梵高的好友高更说的。
梵高并没有这个社会、命运以及周边的人对他的抛弃,而变得自暴自弃,怨恨他人。这就是梵高特别珍贵的品质。
02.雁过留痕
梵高的故事,也在告诉我们,从我们生命里走过的每一个人,无论这个人如何对待自己,或好,或不好,但只要这个人存在过你的生命,他就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或多亦或少的痕迹。
仿若是天空中的大雁,雁过留痕,而这个“痕”,要让它成为生命的启示,成为人生有价值和有意义的东西。
唯有这样,我们才不会白白地承受任何的伤害和痛苦。
中世纪,有个著名的化学哲学叫“炼金术”,其目的是将各种贱金贵经过高温化合,转化为贵重金属。同理,能够把伤害、痛苦转化为滋养和祝福生命,这是一种能力。
记得还有一句诗句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其实,世间无绝对,没有绝对的坏,就像没有绝对的“无情”。我们要真正学习如何转化,将生命中所有承受的“不如意”、“无情”,都投放进炼金炉,催化、合化,转化它们。成为心土的养分,滋养心灵,盛养灵魂。
03.普罗米修斯
美国的艺术家,乔治·图克说过:“绘画是人们与生命的和解,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和解方法。”
梵高短暂的一生,对于绘画创作的执着、信任和坚持的程度,并不能经由他人,用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所能表达和想像出来的。他也用绘画,与自己的生命和解。
读着梵高传《渴望生活》的最后一卷,我的脑海里浮现着一则希腊神话。
这个希腊神话,讲的是关于智慧神明普罗米修斯为造福人间而勇敢盗用天火的故事。
宇宙开天辟地之后,人类诞生。但是尊贵的众神之祖宙斯,却拒绝给人类火种。因此,人间除了一片黑暗外,世人只能生吃食物,造成死亡和疾病。
普罗米修斯作为人类的维护者,他用智慧盗用了天火下凡,在人间引燃火种,给人类带来光明和健康。
然而,不久之后,宙斯得知此事,并强烈愤怒,要严惩普罗米修斯。
宙斯命令用锁链把普罗米修斯绑在高加索山脉的岩石上,再让一只饥饿的恶鹰,每天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
当他的肝脏被吃掉后,肝脏又总是会重新长出来,然后恶鹰继续啄食新生的肝脏,这样的痛苦要持续三万年。
普罗米修斯坚定面对苦难,决不丧失勇气。
这不正是梵高的精神吗?!
梵高的生命,永远有一团燃烧熊熊,决不泯灭的活火,这也是生命的天火。
尽管梵高最后离开我们,但是他的精神,永远留在梵高的每一幅绘画作品里,影响世世代代的人们。
电影《无问东西》,张果果看着医院里新生的四胞胎问道:“如果提前了解你所要面对的人生,你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
……
愿我们的回答永远都是:“我有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