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幸福的声音

不久前,韩国“素媛”案凶手赵斗顺刑满释放,引起韩国市民强烈不满,赵斗顺坐的警车被扔满了臭鸡蛋和烂菜叶。

十二年前,57岁的赵斗顺因侵害8岁的小女孩“素媛”入狱。他手段极其残忍,小女孩的面部被咬伤,内脏严重破裂并翻露在外,80%生殖系统和肛门永久破损。

案发后,赵斗顺死不认罪,直到证据确凿,他还把罪魁祸首推给酒精。这起案件引起社会一片唏嘘,连经验丰富的警察都非常震惊,怎么会有如此残暴的人?

有人去查访他的成长环境,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真的是因为他的生长环境吗?即使是恶劣的环境,也会成长出良善之人。

在《群山回唱》这本书里这样说: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但善恶都在一念之间,一念起,福泽百世;一念落,恶从心生。

人性有光辉,也有黑暗,最终成佛还是成魔,全在自己。

今天要介绍的这本《群山回唱》是卡勒德.胡赛尼继《追风筝的人》和《灿烂千阳》之后的第三部曲。如果说前两部是他探讨人性的经典之作,《群山回唱》便是史诗级的篇章。

这本书主要讲述:在阿富汗,帕丽和哥哥阿卜杜尔,因为贫困和战争铸成的六十年悲欢离合。

很有意思的是,胡赛尼没有用传统的一个视角去叙述,他从几个不同的视角去讲述故事的起起落落,看似毫不相干,却又都和帕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胡赛尼虽身在美国,却深深的牵挂着自己的祖国阿富汗和阿富汗人民的悲苦生活。他用笔把阿富汗的真实生活,带到全世界的面前;也用笔把战争下的人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1,人性,一半是黑暗

柏拉图曾说,人类的本性将永远倾向于贪婪与自私,逃避痛苦,追求快乐而无任何理性。

人就像月亮,都有一个阴暗面,轻易不让人看见,只有触碰到那个机关时才会露出来。就像帕丽的父亲萨布尔。

帕丽的母亲生帕丽时,难产而死。帕丽和哥哥、父亲、后妈、弟弟生活在一起。在她三岁那年,为了全家人不被饿死,舅舅纳比牵线,父亲萨布尔把帕丽卖给了纳比的老板苏莱曼和妮拉夫妇。但从此,萨布尔便和纳比断了来往。

萨布尔陷入深深的自责,他责怪自己无能,没有能力养活孩子。他把这份不满转移到纳比的身上,因为是纳比牵的线,他不再见纳比。其实他是不敢面对自己,纳比的出现总是提醒着他的无能。

很多时候我们就是这样,不敢面对阴暗面的自己,为了逃避自己内心的愧疚,就逃避所有跟它有关的人和物。

纳比的妹妹帕尔瓦娜,从小就嫉妒姐姐马苏玛,嫉妒她长得漂亮,嫉妒她招人喜欢,嫉妒她得到萨布尔的爱。当她听说马苏玛和萨布尔的十片树叶之约时,她摇晃了树枝,从树上掉下来的马苏玛从此瘫痪在床。

帕尔瓦娜也曾为自己的行为自责,为此,她尽心尽力的伺候着马苏玛的生活起居。但当她再一次听说有机会嫁给萨布尔时,她把马苏玛扔在渺无人烟的沙漠,头也不回。

帕尔瓦娜对马苏玛是有亲情的,但马苏玛身上的光芒太耀眼,它把帕尔瓦娜的平庸折射到无限大,让本就平平无奇的帕尔瓦娜,显得更加黯淡无光。她感到深深的失落,于是怨恨,于是,她亲手毁了马苏玛的光芒。

帕尔瓦娜对马苏玛也是有爱的,但是马苏玛已经得到了那么多,而她只有这一个愿望,马苏玛怎么就不能成全一下她呢?

如出一辙,演员谭松韵的母亲被撞身亡,肇事者的母亲对谭松韵说:你只是失去了妈妈,而我儿子却要在牢里过年呀。

她只想到了她儿子,没有想过无辜死去的人,也没有想过死者的家属。在这样自私的人眼里,别人的生命算得了什么?只要是她想要的,别人通通都该让道。

我们都习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自己的利益,关注自己的情绪。遇到问题就逃避,不满就发泄,想要就伸手。从来不管该不该,只问自己想不想。

这就是人性,充满贪、嗔、痴、慢、疑的人性。

2,人性,一半是光辉

每个人心中都有黑暗面,即使有时会让你失望,你也要相信人性的光明。

苏莱曼的邻居伊得里斯,在战争结束后回到喀布尔处理房产。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看到被大伯砍伤的小女孩罗莎,他许诺帮助她。但很不幸,他食言了。

这件事像根刺一直扎在伊得里斯的心里,隐隐作痛。多年以后,在罗莎的签售会上,他紧紧抓着手里的书,不敢往前一步。他恨自己当初的懦弱,他为自己安于享乐羞愧不已。

最终,他还是迈开了沉重的步伐,走向罗莎。他希望罗莎狠狠的斥责他,好让他多年的愧疚得到释放。但饱受磨难依然善良的罗莎,毫无声色的原谅了他。帮她,不是伊得里斯的义务,罗莎深知。

真正的恶,是从来不认为自己恶。反之,深知自己的坏,并为之寻求挽救的办法,也是另一种善。

真正的勇士,是敢于面对自己的弱点,向善而生。

真正的善,是不把自己的苦难,强加给别人,是历经沧桑仍不忘初心,依旧善良。

哥哥阿卜杜尔从来没有忘记帕丽,他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帕丽。在整形医生马科斯的帮助下,这对失散六十年的兄妹终于团聚。但患有老年痴呆的阿卜杜尔,已认不出同样年迈的帕丽。他只不停的念叨,他有个妹妹,叫帕丽。

阿卜杜尔这一生都在怀念妹妹,他对妹妹心怀愧疚,他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他也怪自己不够强大。

他更害怕离别,害怕被抛弃,他不准自己的女儿离开。儿时的痛苦折磨了他一生,他害怕这种痛苦,冥冥之中,他选择了遗忘,但妹妹的名字始终铭记于心。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阿卜杜尔对妹妹数十年如一日的思念,终究迎来了相聚。

正如《我不是药神》里的小人物程勇,他没有什么大的梦想,他只希望病人吃得起药;他也没有什么崇高的抱负,他只想让穷人活下去,所以他选择了卖“假药”,选择了自己承担风险。

他们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用行动给人带来温暖;也没有大张旗鼓地的关怀,却用付出让人感受到温情。他们身上的闪闪星光,便是人性的力量。

3,最终,成佛或成魔,全在自己

孔子主张,人之初,性本善;荀子却道,性本恶。其实人一开始只是一张白纸,善与恶,全在自己。

有的人选择自我放弃,有的人选择自我救赎。

阿德尔的父亲种植毒品,买通律师,强占阿拉姆的土地。从小被父亲保护得很好的阿德尔,通过好朋友阿拉姆的眼睛,看穿了父亲的虚伪。他恨父亲,但他没有反抗,他接过父亲手里的鞭子,继承了父亲的“衣钵”。

阿德尔再也不如从前那般爱父亲,但他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他心里非常清楚父亲的权势有多大。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离开现在这般美好的生活,他不想让自己平静的日子受到影响。比起良知,他更想走轻松的捷径,他选择了自我放弃。

纳比为了逃避残疾的妹妹马苏玛,他逃到了喀布尔苏莱曼家工作。之后,纳比爱上了老板娘妮拉,为了讨好她,纳比出主意把帕丽卖给了不能生育的妮拉。

后来苏莱曼中风,妮拉带着帕丽去了巴黎,纳比留下来照顾瘫痪在床的苏莱曼,四十多年,直到苏莱曼逝去。

苏莱曼一直暗恋着纳比,纳比发现了这份不可思议的感情,还是选择留下来。或许是因为这里能让他衣食无忧,也或许是他慢慢接受了苏莱曼的感情。

但最深层的原因是:纳比后悔逃避责任,没有照顾残疾的妹妹马苏玛;后悔拆散了帕丽的亲情,他想把对马苏玛和帕丽的愧疚补偿到苏莱曼身上;他偷偷爱上妮拉,心里对苏莱曼有愧,所以他留了下来。在日日夜夜的照顾病人中,他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罪孽在减少,心里的罪恶感在减轻,他终于救赎了自己。

人本来就有灰暗时刻,只是有的人忽略自己内心的愧疚,忽略某个不眠之夜,对自己深深的谴责,选择随波逐流,然后就真的变得十恶不赦;有的人选择自我救赎,让心灵得到释放。

这就是人性,它一半黑,一半白,交织成深深的灰。

即便如此,在这并不漫长的人生,愿我们的每一个选择都能光明磊落,每一个决定都不会后悔。在夜深人静时,我们不会自责;垂垂老矣,我们也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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