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他固有的,我所熟悉的微笑回应我。
“是我,那毕。”他说,并深深地吁了口气。
他扶着我坐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肯见我了?”我终于可以正常的说话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坐在身旁的沙地上,看着远处已经褪尽的红色。
“这是另一个空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这是个被封印了的地方,没有轮回。”他扭头看看我,“你不该来这儿。”我仰视着他深隧的目光。
我对他摇摇头说:“不是我想来,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被袭击了,醒来就在这儿,听见,有人叫我。”我向四周看去,一切都是当初的样子,平静的沙滩,平静的海。
“我本来不想见你,但是,有一些事情我得不到答案,而且,我知道你有危险,我不救你,还有谁救你?我必须要听从我父亲的话,他让我要保护你。”他又看向远方的天际。
我也扭头去看这死寂的海,海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映着同样平静的没有半颗星星的黑暗的天空,心里无端的产生一丝绝望。
“如果不是他,你永远不会帮我的对吗?”我问的有些凄惨。
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是的,如果不是他,我永远不会再回来,就是因为他这么说,我才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保护你?所以我要找到答案。”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冷的没有希望。
“我们还能回去吗?”我问他。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里封印着什么人?”我又问。
他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我们就沉默着,一直到天空打了个闪,一道惨白的光划破天空,他突然站起来把拎着我的胳膊,向海中央的那道闪电狂奔而去,胳膊被他抓的生疼,可我咬着牙不出声,因为我知道他有他的理由。
当水完全没过我的鼻子时,人已经接近闪电中央,他将我用力向闪电推去,于是,我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向天空吸去,我大叫:“耶蒙!”
他站在海水里仰望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他浅银灰色的眼睛里我分明看见了一滴泪。
“耶蒙,不要离开——”我一句话没有说完,一片刺眼的光就让我张不开眼睛,我下意识地抬手去遮挡,然后听到有人惊呼:“那毕醒了。”
“耶蒙!”我大叫一声张开眼睛,看的到是雪白的墙,身边三个人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那毕,你醒了吗?”尤瑞卡摸摸我的脸颊。
我看看他们,呼了口气,点点头,然后坐起来。
“我这是在哪?”我扭头看看四周,阳光正从一扇破了的玻璃窗外照射起来。
“是一座居民楼的空房间,你昏迷了七天。”尤瑞卡说。
“我们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是在一个别墅里。”我迷茫地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
“本来是要送你去医院,可是那里的医生护士都跑了,几个医生发疯似地拿着一把枪到处伤人,被我们几个拿下之后,带你来到了这儿。”尤瑞卡说的耸耸肩。
我看看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
“我记得自己被射中了。”我想起在身上爆起的一大团红色。
“没错,而且,而且。”她看看其他三人,莱布托抢着说:“而且你还变成了石化尸!”
“什么?”我瞪着他,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可是,就变了一会儿,然后又变回来了,吓了我们一大跳,还有更奇怪的事,你要不要听?”他盯着我的眼睛神秘地问,结果被火塔塔用力地打了头一巴掌。
“好好讲话!你以为在表演吗?”
“喂,你不用这么凶悍吧!”他回头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我说,“在你昏迷的这七天里,你身上长出很多银色的羽毛,很恐怖,似乎要变成一只鹅。”他的眼神倒是充满了恐怖,结果头上又中一下。
“那哪里是羽毛?你有没有知识呀?你才要变鹅。”火塔塔冲他大吼。
尤瑞卡摇摇头无奈地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们看那毕醒了很开心,可以不要这样嘛。”
“我身上倒底长出什么?”我问他们三个。
尤瑞卡张了张嘴,然后说:“是银色的丝,像一条条纤细的光环,我们谁也不能靠近,每当那些丝出现的时候,你就很痛苦,我觉得,你无法呼吸,但是就在你醒来的时候,那些丝突然不见了。”
“还有,当那些丝出现的时候,你脸上的那个印记一直在发亮,现在连印记也没有了。”火塔塔说。
莱布托忙递上他随身带着的一面镜子,在镜子里,我脸色很差,而那个印记也的确没了,这代表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什么了。
“我被射中时,那些石化尸没有袭击你们吗?”我把镜子还给他的时候问。
莱布托接过去自顾自地照着自己的脸一面说:“你被射中的时候,它们也随之爆成黑灰了,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后来才知道,许多石化尸也在同一时刻爆掉了。”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帕路波有消息吗?”
“根据我们的‘朋友’说,好象听说他在什么东,东。”莱布托看着天花板,火塔塔一脚踢过去:“你猪脑子呀?这点事都办不好。”
“哎呀,我是你的出气桶呀?我正在想,不要吵好不?你出去晒太阳,头发要发霉了。”
“东什么?”我没耐心地问。
“东,萨,其,什么,什么……”他紧紧地皱着眉毛。“东哈其古董收藏公司?”我说。
他一拍脑袋,“哈,是了,就是那里,可是它们不敢靠近。”
“你怎么知道?”尤瑞卡问我。
“还记得还我梳子的那个老头吗?他给过我一张名片。”
“是他?怎么会?难道他是帕路波的头儿?不像呀,快被人害死。”尤瑞卡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他在我救他的时候,是个普通的老头子,可是,后来,我想了想,也许,他已经不是了,因为,他没有必要大老远跑来只为送我一把梳子。”
“我还是不太懂,要去看看吗?”她问我。
我点点头。
“现在外面情况如何了?”
“因为突然死了一批石化尸,所以现在外面完全成了一片屠杀场,一些人拿着装有血凝水晶的枪四处射杀人,并且封锁了出路,唉,这个城市要完蛋了。”莱布托沮丧地说。
“未必如此,不是还有我们吗?”火塔塔自信满满地说。
“走吧。”我穿好鞋子。
“可是,你可以吗?要不要再休息一晚?”尤瑞卡扶着我。
“不用,我现在很好,就是需要好好吃一顿。”于是,我们离开了这座房子。
路边根本没有营业的店铺或是餐厅了,每一扇窗户和门都大开着,东西乱七八糟的。
我们只好在商店里随便拿了些东西填饱肚子,虽然这很不体面,但是在非常时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我们原来的住处被人放了把火,还好有火塔塔把我们所用的东西统统搬了出来,放在一处比较安全的地下室里。
那地方离曾经赛兰夫人的住所不远,我们去看了看,那里也是一片狼籍,人去楼空,那一条街都成了半废墟区。
“还是没有那个神父和失踪人口的消息?”他们三人摇摇头。
“我们去找帕路波吧,只有找到他,才能平息这场屠杀。”当我们走在前往东哈其的路上的时候,不断看到有人拿着枪躲在暗处,莱布托和火塔塔用他们的本事边躲边走,才没有招来一连串的袭击。
城市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冒险走出来,路上那些屠夫们已经完全失去人性,人到了面临生死的时候,会连动物都不如。
东哈其很远,我们走了一半,天就已经黑了,我们没有人会开车,虽然路边全是丢下的车子,我们倒是可以不断在路边的商店里得到一些食物边吃边走。
时近十点多,我们站在了东哈其高大的办公楼外,每扇窗都是亮着灯的,这倒与死寂的城市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我们推开大门,大厅灯火辉煌,却空无一人,“他会在哪?”火塔塔四下看着。
我转头看着莱布托。
他正用自己那只眼睛搜寻,然后低下头,对我们说:“下面有东西,但却有什么在阻止着,我看不清了。”
我带头往电梯走去,这时,听到有人说话声从楼上传来,我们全都循声望去。
“过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没有人能控制得了。”
“你肯定吗?可是还有帕路波,还有那个东西呢,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他们了?”
“怕什么,我没有把握怎么会这么肯定?这个东西就完全可以控制一切!哼,我也让他们看看当初那样对我的下场。”说时,人已经从另一个电梯门走出来,看见我们,非常的惊讶。
他们全穿着长风衣,帽子摭着脸部,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看见我们的时候两人都举起了枪,并将盒子紧紧搂在怀中。
他们什么也不说,就直接对着我们开枪射击,莱布托要拉我们闪开,我已经展开手心,梳子里发出的光束完全将我们遮住,那些子弹停在光束前,我伸出另一只手,它们就落进我的手里,而面前的这两个路鬼则目瞪口呆。
将梳子收起来,我对他们说:“把盒子给我。”
他们只是后退,企图从另一条路逃走。
“莱布托!”我说。
一眨眼的工夫,他的手里捧着那个盒子回到我身边。
而那两个家伙已经跳进电梯里逃走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尤瑞卡叫着。
我摇摇头,接过那盒子,在这个黑色的不起眼的盒子里,放着一个木盒,再打开,我看见发着红光的一个个像指肚大小的滚圆的血凝水晶,里面还闪着金光,那是金沙,也许这些就是能让石化尸不那么僵硬,并且更有杀伤力的更新的血凝水晶吧。
惑
悍妻当家
妖怪
妖怪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