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刹那14

4月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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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幸福

老大来到幸福巷的时候，巷口牌坊下的卖菜摊已经开始收摊了，河沿的一道空地上有几个卖酸辣粉的已经出了摊子，老大推开二楼的门，正对着入户门的小客厅里烟雾缭绕着，一盏昏黄的灯垂在客厅的顶棚上，墙壁因为时间长了已经变得发黄，狭窄的客厅里靠墙是两个单人木头沙发，旁边还有一个双人沙发，上面坐着两个表情严肃的人，其中一个抽着烟，烟味在客厅里盘旋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依靠在那个单人沙发里，沙发的对过是一个低矮的柜子，柜子的门已经关不上了，柜子里面放着一台上世纪的电视机了，画面不太清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老人看见老大进来，脸上荡漾起一丝笑容，嘴里含糊不清点说了：“来了，华-！”

老太太空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反手关上厨房的门笑着对沙发上那两个人说：你两个看看嫩哥，还是认识他大儿子的！”也就是，老大平常就不经常去看他，他还依然记得。厨房里有人正在此次啦啦滴炒着菜，老二搬着一个折叠小饭桌从阳台上进来，阳台上的铁丝上挂满了衣服，听见衣服在阳台上哗哗啦啦滴响起。老二媳妇把菜端上来，招呼大家围着一个小饭桌上坐下来，从门口的盒子里取出一瓶酒，然后就下楼了。菜吃完的时候，家也差不多分好了。老大不要北街口那个房子，让老二要，补偿老大10万块钱。吃完饭老二把桌子上的菜收拾完，拿出一张白纸，把协议写好，在都同意的情况下老大开始按指印的时候，淑琴突然进来问那10万块钱什么时候给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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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投靠

在二楼分家的时候，老太太忍不住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假装收衣服，手扶着凉晒衣服的那根铁丝，眼里就有点模糊不清，阳台玻璃上透过来她花白的头发，她也不知道这一段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好像是一下子白了的。前两天老二专门来说了北街院子里停水的事情，她还一直让老二把水管阀门打开，因为总阀门在一楼，正是天热的时候。老太太劝老二要忍让，老二气愤滴说老大把一楼的墙角都砸开个洞，从洞里钻进去把水打开了。但是，一连闹了几天，老大去哪里接的水不知道，老二去对面的银行拉了几次水。

老太太要不是老头子有病，她们可能不会来这里的，可是事情的变化总是在不断的变化着，老头子突然之间有了病，就是一夜之间，挖了一车胡萝卜以后，回家的路上有点恍惚，身体一直在晃悠着，就连家门口墙根下的那土坡边放的预制板都端直踩了上去。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落下个不能自理，在老家住了一段时间，女婿在一个厂里找了个看大门的工作，就把老家的门锁上，坐女婿的车来了这里，一开始，老两口在一个单位的厂里开大门，厂里也是看面子的很，一个不能自理的老头每天坐在门岗，工人们进进出出都是自己下车按遥控器开门的。在这个时候闺女和女婿买了幸福巷的房子，一直空置着，闺女和她说她们老两口在厂里干不了了就让他们在二楼住。在厂里开门的日子，老二经常去，有时候把门口的地面扫一下，有时候把办公楼的楼梯拖一遍。但是，老大去的次数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