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了只小猴子

1 产房

助产士喊我的时候，我慌慌张张的穿好防菌服，跟着不耐烦的助产士七拐八拐，走进了产房。

媳妇左手放在额头上，平躺在床上，脸上一半是疲惫，一半是虚弱。看见我进来，嘴角挤出了一丝满是成就感的笑容。是啊，从昨晚12点到现在9点，终于出来了。

“啊……啊……啊”，突然哭声传来，走到床前我才发现在媳妇的右侧，有个小婴儿枕着媳妇的手在哭。

小，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戴着小帽子，穿着医院的紫色婴儿服，用毛毯包着。一缕缕的头发，夹杂着血丝，黏在头上，耳蜗里挂着少许白色的胶状物。小脸儿因为哭泣而涨的通红，丝丝血迹下面，皮肤饱满光滑，一点儿也不像小老头。他哭的时候紧闭着双眼，小小的下巴一颤一颤，我从没想过有人会哭的这么伤心，沙哑的声音让人揪心，怕他随时会哭晕过去。等等，这是我儿子？

“你抱抱他吧，抱下就不会哭了”，媳妇说。

抱下？怎么抱？我伸出手轻触了下他的小腿，软软的，滑滑的，小小的。这一抱，会不会从我的指缝流走？媳妇，你当真敢让我抱他吗？

2 家里

洗过澡后，小头发柔顺而恣意的散落；红扑扑的小脸，炫耀着婴儿专属的娇嫩、细腻、饱满，雪の肌より、わが子の肌！肉乎乎的小手，白白的，嫩嫩的，手背四指指根处四个小坑像四个小酒窝在笑；修长的手指，细长的指甲，娇小，剔透；淡青色的小背心，玲珑，俏皮。他侧躺在床上，左手放在头下垫着，小馒头似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小脸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闭着小眼睛，皱着小小的眉头，不知在和周公争论什么。恬静温暖的阳光撒在盖着白色纱巾的小腿儿和小脚儿上，他妈妈说像极了天使。

一切都那么满足，那么美好。

可是，这一胳膊，一后背的黑毛是他妈怎么回事？

“媳妇，你确定咱娃没抱错吧，怎么这么多毛？这要是把他放大到我这个size，不得长毛及腰了？你在搞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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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张飞吗？不是没有起好小名吗？就叫张飞吧，李逵也行，叫猕猴桃也行，也一身毛。我哭笑不得。

难道，难道这就是为什么有的女生说，我要为你生个小猴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