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厂里的年轻人四十四》

      (金凤和玉鳯回到后山河村见到了张为民两口子。)再说金凤返回去就跑,玉鳯说:“金凤回来别怕,大花不会咬人的。”金凤似信非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玉鳯的弟弟蛋蛋和妹妹玉梅也出来了,他们俩从来没有见过金凤,愣在门口,玉鳯说:“玉梅愣着干嘛呢?去把你姐姐叫回来。”玉鳯弟弟看看玉鳯又看看金凤心想我怎么有一模一样的两个姐姐,他扑闪着一双捉摸不透的大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同样玉梅似乎也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她向前拉住金凤的衣裳说“姐姐,你是……”金凤此时的心嘣嘣乱跳,她双手拄住膝盖低着头大口喘着气说:“妈呀!吓死我了,要不是我跑的快,没准这大花狗一口就咬到我的脚后跟了……”

        玉鳯弟弟蛋蛋说“姐姐尽管放心,大花从来不咬自己人。”这时大花狗站在大门口,喘着气伸出血红的长舌头友好的看着金凤,汪汪叫了两声,又摇一摇尾巴然后蹲在地上。玉梅说:“姐姐回去吧,大、和妈知道你们要回来,正准备给你们包饺子呢。”这时玉鳯妈头上顶个天蓝色的方手绢,胸前围着黄花围裙笑盈盈的来到门口,一把拉住金凤的手说:“孩子快进来吧,这里就是你的家,快回去洗把脸歇会儿喝口水,妈给你们包饺子。”金凤听了后一股暖流传变全身,她点点头和蛋蛋、玉梅一块进了窑洞,大花狗摇摇尾巴卧在窑洞门口。

      来到窑洞里,玉鳯赶紧打水让金凤洗脸,张为民坐在炕上右腿压在左腿上,靠着被子扶了扶眼镜说:“金凤回来了,洗完脸好好休息,让你妈和玉鳯给咱们包饺子。”金凤一边洗脸一边说:“叔,我不累一会我也和她们一块包。”玉鳯妈说:“傻孩子叫大,怎么叫起叔了,这里可没外人,虽然你大从小把你给了人,但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你,特别是一年前去河东见到你后,更是放心不下,听说你要回来他高兴的一晚上都没睡好,像个孩子似的,嘴巴上三句话都离不开你,他从县上回来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还称了肉嚷着让我给你们包饺子。”金凤说:“婶、叔!不对!大、妈我从河东来主要就是来看望你二老的,看到你们身体健康全家快快乐乐,我就放心了。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对我这么好我都记在心里,以后我会孝敬二老的。”

        玉鳯妈一边揉面一边说:“孩子难为你有这份孝心,河东你父母可好?”“好着那,他们俩要我向你二老问好!”“好!好!咱老百姓过日子就图个快乐、建康、平平安安!只要全家平安比啥都强。”她话头一转,接着又问:“女子,十里乡俗不一般,不知你们那里招待客人都吃些啥?”“好吃的可多了,山里有野猪有兔子鹿什么的,打一头野猪用盐淹在水缸里能吃一年,山鸡、野鸡、木耳、地软、猴头菌遍地都是,招待客人野味多的是。”蛋蛋接上来说:“姐,野猪肉啥滋味?好吃不?”金凤说:“野猪肉浑身都是瘦肉,吃起来有点柴,(口感不好)一点都不好吃,还是自己喂的猪膘肥体壮,杀了煮熟吃起来嘴角流油那才叫一个香。”蛋蛋听了直流口水!

      玉梅说“弟弟学习不咋的,一天尽想着吃、玩。”蛋蛋说:“猪婆不嫌乌鸦黑,你的学习比我好不到那去。”玉梅说:“我上周考试算术还得了六十分,你才得了六分,我比你强成十倍。”“那你语文还不及格。”玉鳯说:“行了!行了再不要互相揭短以后好好学习,不学习长大了能干啥?”蛋蛋说:“我长大了开拖拉机!”“开啥机都要有文化。就是将来当农民种地都要有知识是不?”

      玉梅说:“姐姐,不是我们不用功学习,而是放学回家事太多,拾野菜喂猪、鸡,帮大人抱柴烧火做饭洗碗抹桌子,什么活都干,没有时间写作业。”玉鳯妈说:“这都是借口,每次放学都贪玩还说干家务拾野菜把时间浪费了。”蛋蛋说:“反正干的多玩的少,写作业更没时间。”玉鳯说:“玩重要还是学习重要?”蛋蛋连蹦带跳跑了出去,玉梅说“玩重要!”一边说一边也跑出去了。金凤洗完脸挽起袖子说:“妈我也来包饺子。”“我娃还是歇会儿,我和你姐包就行了。玉鳯说:“妈错了,金凤才是姐姐,我是妹妹。”噢!看我这记性,先金后玉对吧?”张为民说:“一口呑到屎尖上了。”一边说一边去摸烟。玉鳯妈说:“你个死老汉一天到晚没个正型,说话死难听。”

      一家人说说笑笑不一会饺子包好了。吃过饭玉鳯悄悄的把母亲叫出来,把金凤来陕西的主要目的给她后妈如此这般说了一遍。金凤在一旁假装没听见,但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眼看二人出了窑洞,心想表面看起来是一家人,实际还是人家亲,不知道她娘俩出去啼咕些啥?此时玉鳯妈心里有了主意,她回到屋里装的什么也不知道,睡觉时她故意把金凤、玉鳯、玉梅、安排在屋里睡到一个炕上,然后给蛋蛋说:“天不早了让你几个姐姐睡在窑里,你今晚和妈你大一块睡到房里,去!把被子抱上先去睡觉,妈和你大一会就来。”

      一切安排妥当,她和张为民来到下房里,蛋蛋已经睡着了,她一边拉被子一边对张为民说:“娃他大你知道你金凤来咱家有什么目的吗?”张为民说:“她不是来认亲的吗?”玉鳯妈说:“不完全是,她是来和咱玉鳯争德保的,她们俩在厂里为了一个余德保闹的沸沸扬扬,听说还耍了手段,把余德保灌醉和她睡一个被窝,硬说余德保把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使这样的手段丢死人了。”“有这事?”“这是咱玉鳯刚才悄悄告诉我的。”“我不信,金凤是那种人,大天世界好男人多去了,金凤怎么会看上余德保,再说她在山西已经定了婚,这个我一清二楚。”玉鳯妈说:“听咱女子讲她好像和那个刁刁什么的,对!刁民退了婚,专门来找咱女婿德保的。还是去年玉鳯和德保去山西实习,不清楚金凤就怎么和德保搅在一起,听说在那里名声搞臭了,金凤老家的未婚夫刁什么的又找到厂里,后来德保实习未完提前回到陕西,这件事就不了了之,谁知道这金凤抽的是那根筋,几百里路又厚着脸皮找到了陕西。”

      张为民点了一支烟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件事非常复杂,德保和玉鳯才订了婚,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郑咬金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亲闺女金凤、试想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万一这件事除理不好丢人现眼不说还会……再说金凤和玉鳯妹妹睡在一个炕上,玉鳯妈黑灯瞎火的把父亲张为民叫了出去,她听见三个妺妹都睡着了,轻轻的推了一下玉鳯见她翻身又睡着了,这时她放心了,悄悄的起来来到院子,银色的月光撒在院子里,农村的夜静静的,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和鸡叫声,金凤摄手摄脚来到下房窗根下偷听,屋子里煤油灯的火苗一窜一窜,窗户上映出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她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在外偷听。房间里的声音一会大一会小。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德保怎么样,玉鳯又怎么样,为了更清楚的听见屋里的人在说些什么,她把手指含在嘴里把口水又抺到窗户纸上,然后撕开一个小洞,这下房间里的一切看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张为民说:“三字经里说的好,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金凤和玉鳯同为一母所生,但生长在不同的两个环境里,所以她们俩的生活方式,为人处事有所不同,这些都是我的错,那时我也是无能为力,要不然……”砰!的一声!金凤不小心把放在窗台上喂狗用的小盆碰落在地。谁?张为民那浑厚的男中音喊了一声,金凤一惊非同小可,扭头就跑!这时大花狗呼的一声从狗窝里窜了出来,它到金凤跟前嗅了嗅又跑到下房门口,张为民开门一看大花狗蹲在门口又把门关上,这时玉鳯听见院子里有响动把窑门打开来到院子,金凤见大花狗并无恶意赶紧躲在茅房里,玉鳯不见金凤就找到茅房,金凤假装刚解完手从茅房里走出来,二人一碰面,玉鳯说:“姐姐要上茅房咋不吭声呢?”金凤说:“刚躺下一会肚子不舒服,就想上茅房。”说完提着裤子回窑里去了。再说玉鳯妈也听到外面咣当一声,就问张为民院子里怎么了,张为民说大花狗可能饿了把喂狗盆撞响了,没事睡觉。”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

作协会员李明芳

二零二三年四月

二十四日于黄陵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们厂里的年轻人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