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装待发,走出社会

芸雨,失落情绪已趋于稳定,高中毕业生陆续回来了,有个别在公社工作,一届、二届、三届回来了,同屋的大叔在大队当上了专干。

大叔在初中、高中都是学习佼佼者,是学习尖子。在高中入党,在大队当专干,理所当然。有二个当了民办教师,阿明也回来了,有几个高中毕业回村了。

读大学,谈何容易?要经过二年社会实践,才有资格被推荐保送上大学,而且要十分优秀,在大队、公社有名气,真是万中挑一,一般都是不可能的事。

读上大学、中专毕业后,国家包分配,那就是吃上国家粮了,万人羡慕,招工也是如此。

芸雨,看看家里状况,看看村中环境,四百人同一姓的村庄,人多屋窄,没有电灯,同饮一井水。村中文化人逐步增多,但没有出现过大学生,祖辈上没有。

在一个晚上,生产队召开大会,传达上级会议精神,县里有一个公路工程,分配名额。要求大家报名,生产队同意后上报大队。

队长说,要有会做泥水工的,会做木工的,懂草药的赤脚医生等等,分配二十个名额。要身体健康未婚的男女青年。

会议上,哗,热闹开了,年轻人去,出去创创,见见世面。叔佰们起哄说着,阿七你去,见见靓女,带个靓女回来。那边又叫妹四去,有的青年说我去,那边有的说我也去,一起去。

芸雨站在一旁很激动,看看会议气氛很活跃,他要报名了,那是多好的机会。队长说,回去考虑考虑,后天报名。

散会了,一些人久久不愿离去,又问问队长,什么什么的,一些男女青年,三三俩俩凑在一起,商议着报名之事。

芸雨,也同几个也凑在一起。同屋的二叔说去,报做泥水工,芸雨也说,我也去,芸雨想着能做些什么呢?

芸雨回到家里,说报名去,父母也同意。芸雨躺在床上,报做泥水工吧,拿个砖刀去就行了。不过真的不会做泥水工,队长也知道,如不同意去怎办?

芸雨又想,做泥水工,跟着跟着熟手去做,如太重的活可能吃不消,做不来,担担背背的重活,做不了,不竟太年轻,真的怕不让去。

芸雨又想到,没有被铺怎办?家里父母、还有二个妹妹一个弟弟,怎么也挤不出一张棉被,天气又转冷了。问下二叔,同他搭铺看如何?

在第二天早上,芸雨问起二叔,想同搭铺怎样?他稍想,立即答应可以,那是张军用被,窄就窄些,挤挤吧,反正是天冷。

芸雨一听,开心极了,难题已解决。叔侄一起报名去,随时准备出发。出去创一创,见识见识世面,或许今后有个招工机会。

大叔和二叔,是亲兄弟,他姨丈在部队是空军,军棉被是他阿姨送来的,不然他也腾不出。

芸雨叫大叔二叔,芸雨父亲同他们是同祖,再上一辈就是同公,到芸雨这辈就是五代了。同在一间泥砖屋住,已是五个厨房,近三十人挤在一起。

大叔比芸雨大四岁,高中一毕业,就在大队当上专干,工作多吧,落各村去,很少在屋住。二叔与芸雨同年出生,比芸雨大几个月,他没有读初中。

报名了,陆续报名,经生产队同意,名单定下来了。芸雨是最年轻一个,人个儿也是最小一个,得去了,很高兴。

军长也去,他刚高中毕业,在校入党。人高马大,很帅气,很多人说,如果去当兵,真象军长那样高大威武。所以称他为军长,就这样传开了。

芸雨,看看昔日要好的阿明,没有去,他也是高中刚毕业。同一起复读初中,一起毕业,一起落榜的阿清没有去。

芸雨,收拾上二三件衣服,背心之类,裤子还是补着的。当然别人也差不多,缝缝补补常有的事,不觉丢人现眼。

工具也没什么,说做泥水工,自已没有砖刀,只带上一个旧锅铲,算是做泥水工具了。

准备妥当,母亲叫带上那个木箱,那木箱是外公整的,木箱外面,用竹蔑一条一条编织起来,包着整个木箱。

箱面土编出一个福字,用桐油油过,有合页能锁上,很牢固。

看上去,很漂亮,已经没人能整出这样子了,如此能工巧匠,细致到不得了的箱子,那是外公送给母亲的嫁妆。

芸雨将衣服放进木箱,放上一本信笺,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从此将伴着他走出去,走出社会,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走四方,走天涯,父亲递过十元钱,明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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