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一

  一茶,一灯,一菩提,一人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一隅一语一自在,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夜梦繁多,醒来早就幽幽蓝空碧碧窗。奇妙的窗户和窗户绿玻璃再结合染上浅绿色的浅灰色窗帘,光散进来,柔柔的,轻轻的。灰色窗帘外面的银杏不知道怎样了,初秋慢慢渐变的银杏,有一半黄在梢头,一半绿在树底,有一半叶子绿色有一半叶子黄色,悲秋鬼斧神工,刀刀濯濯后,冬阳没沮洳,只留褐色树干冷色寒流为伴。

  床头呆了半小时,擦了半小时的鼻涕,饿了,乏了,累了,倦了,厌了,去了厨房打开冰箱门取了一袋速食饺子,尽吃些没营养的东西,怪不得这么瘦。瘦的朋友惊呼不认识了,沧了桑了可了怜了……“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接了电话,朋友叫我去世纪城,几年未见便应了,穿了外套就去了。蓬头垢面的样子,胡茬青黑的样子,见了他,他还带了朋友。

  聊了很多,一边走一边聊,走着走着就剩我俩了。茶叶芬香浓郁,随处都是全国各地各品相种类的茶,茵茵绿茶,彤彤红茶,漆漆黑茶。安徽黄山的茶叶,福建武夷山的大红袍,悠闲的云南普洱,雅安蒙顶尖毛峰,还有川西藏茶等。另一边摆件都是能工巧匠精良制作,紫砂壶居多,每把壶都等着呢,等着一天摆在茶几上,等着袋里那撮铁观音、碧潭飘雪、大红袍呢!我们就是没有聊过其他,也懒得去聊。下午过了五点,他把我塞车上,然后去了城门老火锅店,上次跟一位老师也在哪儿。

沸腾的锅汤和寂静的空气,席上没人言语,可总有人要起来打破这诡异气氛。“喝啥子大家都,白酒的杯子拿过来,啤酒的举手。”五个人把杯子递过去,三个人要了啤酒。这时候也顾不得喉咙里爬来爬去的“蚂蚁”了,反正昨天就没吃过感冒药,咋都能喝。尴尬着喝完这台酒,尴尬得装作不认识。

晚上继续上他的车,一路开去哪儿,也不知道。反正该还有一轮尴尬酒,反正这几年没少紧赶慢赶。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奔跑,车内三个人都闭上嘴巴,都听车载音响里的音乐。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我们各自拿着酒上了楼,大家面面相觑,提杯举著兄长弟短,好不热闹,就是不提过去,认着现在呛东呛西。呛得有人去厕所呕吐,有人红着脸红着眼……懒得赘述这些个酒鬼流氓。我俩四年都没见着了,今天又一个被窝了。他说那时候我还没胡茬,我说对的。我说那时候我靠墙的位置是我的,他说对的……

  早上他开车送我到公司门口,挥挥手就别了。喉咙里的“蚂蚁”更多了,多得话都出不来,一天我都尽力闭着嘴巴,咳嗽也闭着嘴巴。我只想回去,回去一香一菩提,一茶,一灯,一啄一饮,一语一隅一自在。

——马卓

2018.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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