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

好久没有写东西了,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失去写作的冲动,从前的我,该是看到一点水波,就会诗意阑珊的样子。

不过刚刚恰巧做了一个冗长又诗意的梦,又勾起了自己些许写文字的冲动,梦的内容不重要,大概也是关于“失去”的,失去的东西也不重要,毕竟是一场虚幻,梦醒时分,我睁开双眼,恍恍惚惚,好像穿越了几十年光阴,又回到了开封城一样。

有些东西看似重要,其实不值一提,有些东西无人问津,我却觉得有趣的很。

比如电影,我迷恋电影的原因,很简单,电影好像是一个四维的世界,它可以控制时间的流逝,将时间和画面定格在最闪耀的一瞬间,能够抵挡时间冲刷的事物,都很让人着迷,小说也是一样。仔细想想,每个人一生之中,或许也就那么几个值得回味的瞬间:

你有没有在樱花树下回眸一望,正好看到自己期待中的笑脸;就像《秒速五厘米》贵树望向星辰念着明里的名字;

你有没有随身携带一件伴着思念的物件,反复咀嚼关于它的回忆;就像藤井树在《追忆似水流年》里夹着阿树的画像;

你有没有彻底逃离这个世界,在另一个天地里成为另一副模样;就像《荒野生存》里西恩潘完全释放天性的酣畅淋漓。

电影里有无数这样的瞬间,让人无法抗拒,不恰当的比喻,像春药一样让人亢奋,黄赌毒也容易让人上瘾,但那更多是生理上的,有些类似原始时期动物的狂野,不是那种可以让你开着汽车,即使行驶在漫无目的的荒原,仍然可以回味无穷的东西。

张艺谋曾经拍过《英雄》,被好多影评人批的一无是处,架构差、内容差、台词差,但我却享受其中,看了好几遍,我觉得内容其实并不重要,一部电影两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能够被铭记的事物其实少之又少,记得当年在电影院看英雄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燕红柳绿、色彩斑斓的世界,足够了。

《泰坦尼克号》在国内感人无数,但在国外风评也很差,被说成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现在看来,这样的故事确实并不出彩,甚至有些无聊,但在我心中,它仍是最经典的爱情电影,因为那首在海面上久散不去的《我心永恒》;也在于我的海洋情节,在海洋这种净土上发生的故事,总能让人心生向往;更在于,它充满希望,在灾难面前,将最美好的爱情,永远凝结在杰克下沉的一刹那;还有那面对永远不会天亮的绝望时的众生相,都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难道这样还不算经典?

只有《教父2》《乱世佳人》《闻香识女人》《卡萨布兰卡》《阿拉伯的劳伦斯》才算是经典吗?

前一段,在国家大剧院看了儿时偶像歌德的歌剧《浮士德》,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全程无台词,一片光与影将我笼罩在昏昏欲睡的世界中,完全没有读《少年维特之烦恼》时候的新意与惆怅。如果自己去的是德云社或者刘老根大舞台,会不会又是另一幅捧腹大笑的场面呢?

我总是在想,什么是阳春白雪,什么是下里巴人,或许自己就是下里巴人吧,太阳春白雪的东西总是欣赏不来。

阳春白雪在我看来,是被一小部分特权阶层人规定的,具有特定意义和价值的,用来区别大众的“高雅”事物。

下里巴人更容易被理解,被接纳,与阳春白雪相比,显得有些离经叛道,上不了台面,可是,我喜欢离经叛道。

从时间的长廊向前看,美好的事物往往都显得有些离经叛道。

印象派刚出道的时候,不也是下里巴人吗,被欧洲学院派批判的一无是处,上不得厅堂,可如今,那些学院派的荣光早就被梵高,高更,塞尚们掩盖,在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印象派可以占据几个展厅,而学院派却只有一个角落的生存空间,而当现代派的苗头刚刚露出时,印象派也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可是当毕加索、马蒂斯们将现代主义画派发扬光大之时,他们又再次超越了前辈。

早些年,记得班上大概一半人都在用诺基亚手机,那是个诺基亚统治市场,风靡全球的时代,可是后来,一个叫乔布斯的人出现了,他带来了一款名为苹果的手机,触屏技术,无按键的模式均为首创,苹果手机刚出现的时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超出了一般人对手机的认识,在我看来,这种离经叛道就是一种伟大,所有伟大的事物出现的时刻,都是陌生的,而当它走过你的身旁,远远离去,你才会注意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直到今天为止,在我看来,手机根本没有一点儿长进,十多年前乔布斯手中的那款苹果手机,是现在所有智能机的标准模板,乔布斯虽然远去,但他仍然在深刻影响着全球的通讯工具。

《罗马假日》里安妮公主最为离经叛道的一天,或许会成为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脱离了宫廷生活,和一名小道记者,一同体验了此生再难碰到的经历,会咬人的真理之口,沐浴着早春气息的西班牙广场,还有漫天白鸽飞过的充满灵气的许愿池。

离经叛道最为让人着迷的地方在于它的不可知性,你永远不知道它未来的方向、它的尽头在哪里,就像浩瀚的宇宙一样无法预料,充满未知性和神秘感,它的轨迹就如同生命一般,就像木心曾说过的那句话,生命就是时时刻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可能感兴趣的:(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