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尊严》+《老北京的礼义廉耻》

在艺术诉求背后,清晰可见创作者他们的社会担当。在这个电影大多无关宏旨又或是流于廉价煽情的时代,这些作品也因其冷静与勇气,为电影尊严更添了几分厚重。

值得称道的是,这些作品并不像过去很多以社会议题为中心的电影那般,全面向社会新闻式的质感倾斜。影片的内容旨在解析社会不假,但是并不因此而影响作品本身的艺术水准

《血观音》的影像之瑰丽,令其本身足堪成为考究的臻品。《嘉年华》没有去消费少女性侵这一热门话题,也没有沦为简单的煽情或是控诉,反倒在达内兄弟御用摄影师本诺·德福的手持镜头下,颇有几分新浪潮色彩。《囚》所指涉的议题,也已然超越了意识形态,直指人的内心向度

陶渊明说“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他还说“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可当不义之事,贫穷之苦出现于号称王道乐土、首善之区的北京时,只怕我们每个人要既忧道,又忧贫。

任何城市都有自己的贫民窟,若非要将贫民窟比喻为城市的癌症毒瘤的话,那这个毒瘤千万不要动刀割掉。割掉会癌细胞扩散,城市的问题会更大。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人不能失去道义。

侯宝林、关学曾等老辈儿的曲艺人,小时候都过着几近要饭的生活。但他们学了曲艺,在天桥等地撂地演出。演得稍微好些,能进杂耍园子、再到进剧场,还能成名成角儿。另有京西的煤矿,大约普通矿工日工资五毛,学徒工四毛,若没有休息日的话,一个月也能挣十几块大洋。好的跑堂的干上二十年,回乡下也能买房子置地。(原谅我引这段这是为了给关爷爷打call。。。)

富贵本无种,尽从勤中来。

人在历史面前是渺小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北京城少有长久的富贵,也少有长久的贫瘠。所以老北京人恪守礼教,家家都有佛堂,乐善好施,以善待穷人为荣,赶走穷人为耻。

如今,但凡读过点书的人,已经不易理解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了。我们想不到过去人能去买二手的衣服和鞋子(不知是从活人身上抢的,还是从死人身上扒的),也没见过大街上冻饿而死,一卷芦席埋到义地里的“倒卧”。但从逻辑上讲,总归是有的。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如果真把考试和吃饭挂钩,一百分的人吃一百分的饭,那么不及格的人,怎么也得给六十分的饭吃。也许我们养不起那么多不及格的人,也很难一时让他们拿高分,但真把得零分的都饿死?于心何忍呢!中国走过弯路,人人都穷过,做人不能忘本,不能没有体恤,更不能张嘴“何不食肉糜”,尤其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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