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借景“山留客”,高适抒怀“别董大”|唐宋绝句欣赏⑥

张旭画像

本文推介的主人公是两位:一位是世人熟知的“书颠”张旭,另一位是“边塞诗人”高适。张旭字伯高,一字季明,吴县(今苏州)人。曾任常熟县尉,金吾长史。善草书,性好酒,世称张颠,乃“饮中八仙”之一。唐文宗曾下诏,以李白诗歌、裴旻剑舞、张旭草书为“三绝”。张旭工诗,与贺知章、张若虚、包融誉称“吴中四士”。传世书迹有《肚痛帖》、《古诗四帖》等。

山中留客

山光物态弄春晖,莫为轻阴便拟归。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画作:山中留客图

此诗之字面意思,浅显易懂:客人欲走,主人挽留。只是这走与留之间,显然矛盾。诗人不回避客人想告辞的话题,也不用客套话来挽留,而是将心比心,用山中的美景和诗人之独特感受,引导客人开阔视野,驰骋想象,改变想法,欣然留驻。

山中留客,事本寻常,诗亦短小,诗人却将景、情、理,三者交融,虚实相间、跌宕自如、委婉蕴含,浑然一体。

试问:品读这首词显意深、语近情遥、耐人寻味的绝句,谁个不怦然心动?

欣赏此诗,孬张欣喜发现其诗眼乃一个“弄”字。诗心一“弄”,便赋予万物以和谐、活跃之情态和意趣,亦将山中景致精确细致地表达。这一“弄”,所有的字是活的,景物也是活的。

高适画像

高适,字达夫、仲武,渤海郡(今河北景县)人,后迁居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睢阳)。曾任刑部侍郎、散骑常侍、渤海县候,世称高常侍。高适与岑参并称“高岑”,有《高常侍集》等传世,其诗笔力雄健,气势奔放。开封禹王台五贤祠即专为高适、李白、杜甫、何景明、李梦阳而立。后人尊高适、岑参、王昌龄、王之涣为“边塞四诗人”。

别董大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画作:惜别图

好朋友要离别了,自然难舍难分。古人写这一类诗,情绪常常是低沉的,可高适这首诗却与众不同,它劝导朋友向前看,没有感伤凄楚的情调。

一、二两句是说∶天空阴云密布,太阳黯淡无光 ;雪花飘舞,北风吹送着空中的飞雁。三、四两句是说∶不要愁前进的路上没有知心朋友,天底下什么人不了解你啊!

情真意切:“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不因与朋友离别而感到悲伤,知心朋友到处都可以找到。难怪千百年来,人们常借此诗句宽慰和激励离别亲友,足见诗人高适诗思不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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