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的哲学研究（五）

须菩提又问：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

一切生命有那么一些，假如有机会听到像老师你这样的说法，他们能够从内心产生真实的信仰（佛法）吗？须菩提的意思是说，佛陀说“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众生如何才能理解这些教义而产生信仰呢？没有相啊！不可思量，如何相信呢？能生实信不？须菩提心中没底，只好问老师（佛陀）。

佛陀回答说：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

不要这样怀疑我的说法。如来（我）灭度后，再过五百年，假如有众生能够修持佛教的戒律修炼自己的福分，在像我刚才所讲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的话语能够产生对佛法的信仰，以这个（我所说的话）为实证，你应当知道这个人不仅是在第一代佛、第二代佛、第三代佛、第四代佛、第五代佛那里得到了信仰佛法的种子，他其实已经在不可思量的千万以上的佛那里种下了信仰佛法的善根，听说到我说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这种说法，甚至一动念间就产生净心的，如来全部能知道全部能看见，那么这些产生了佛法信仰的众生会获得像菩萨境界不住相布施的不可思量的福德。

在这里佛陀传达出了以下信息：如来境界的佛是有时间限制的，因为可以灭度。然后佛有第一代佛，第二代佛，乃至千万代的佛。至于佛陀说自己这一代的佛灭度后，需要五百年后，众生有发信仰之心修持佛法祈求获得福分。是否是说，五百年后佛法失去了信众基础，然后有众生中的一个生命体看见或听闻了此时佛陀所说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后产生对佛法的信仰，就会得到之前的所有佛的加持，然后获得如来本始的听闻。就会被赐予不可思量的福德。

佛陀显然主张如来可灭度，代表如来的佛也可灭度，那么佛所主张的佛法也可能存在灭度的风险，如何继续佛教信仰呢。依靠众生的自觉，首先要众生自身觉悟，才可以受佛法的影响和引导。首先要持戒修福，然后听闻“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然后才会才会幡然醒悟，自己的心中已经历一佛二佛三佛四佛五佛乃至千万以上佛的加持，即他们给这个众生在他们的时代种下的善根。这个观念实际上是说众生如同佛一样历经千万代的沧桑磨练，只是没有皈依佛门，但是被佛种下了善根。这就非常的神奇了。

其实这个说法有偷换概念之嫌，因为佛陀所说的如来，就是天地万物的的本始，就是天道，然后通过佛法修炼达到体悟天道的菩萨境界，通过利用佛法普度众生，然后成就佛的境界，天道是无限的，如来怎么可以灭度，佛可以灭度，因为是人类这个有限的身躯。作为人身的佛陀灭度，依靠佛陀显然的佛法依皈何处？这是佛陀必须面临的一个问题，其实也是须菩提提问的核心。

佛陀显然是知道如来，即天道是不会灭亡的，所以觉悟天道的佛也不会消亡，但是是否通过佛法来体悟，那就不可预计了。佛陀曾在悟道时说出这样的话：“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若离妄想，则无师智、自然智，一切显现。”但是，佛陀相信，只要天道不灭，作为体悟天道的佛法不会灭绝，只要有一个众生走上佛法之路，则佛法定然重现，不过需要福德作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