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4日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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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延巴克图》

许多来自非洲萨赫勒地区—那块从大西洋一直延伸到红海的辽阔而干旱的地带——的年轻学习者,纷纷来到这里,在海达拉父亲开办的传统学堂里学习数学、科学、占星术、法理学、阿拉伯语和《古兰经》。这所学堂实际上是由海达拉家宅院的门厅改造而成。三小时一节的课,一共三节,从拂晓上到傍晚,中间有短暂休息。海达拉学堂的这种模式可以一直追溯到 16 世纪非常兴盛的非正式大学。

随着沙漠化向南部推进,许多芒果树逐渐枯萎、死掉,运河也渐渐干涸,被沙土填满。那时鲜有车辆,没有游客,也没有来自外界的纷扰。数十年后,海达拉回想起那时的生活状态,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心满意足。

满玛 · 海达拉在法属殖民学校掌握了阅读和写作后,就开始旅行和做研究的生活。他没什么钱,但还是能够让骆驼商队免费载他一程。而且他又有学问,沿途随意讲点学,如讲解《古兰经》或其他知识,就可以挣些钱养活自己。

伊本 · 白图泰也许是中世纪最伟大的旅行家,他在 14 世纪上半叶就访遍了现在属于马里的区域。扎亚提在 16 世纪被罗马教皇软禁,以利奥 · 阿非利加努斯为笔名进行创作。两位旅行家都描述了以廷巴克图为中心的盛极一时的手稿创作与书籍收藏文化。欧洲历史学家和哲学家一直认为非洲人是没有历史的文盲,然而廷巴克图收藏的手稿证明事实恰恰相反——当欧洲的大部分地区仍深陷中世纪泥淖时,一个复杂又自由的社会已在撒哈拉以南的地区兴起。

廷巴克图这座城市的人口约为十万,而约四分之一都是从诸如阿拉伯半岛一样遥远的地方前来的学生,只为师从桑海帝国的大师们学习律法、文学和科学。国王阿斯基亚 · 穆罕默德 · 杜尔将土地分赠给学者们,给他们提供财政支持,并邀请建筑师到廷巴克图建立清真寺和宫殿。桑科雷大学——一个由众多清真寺和私家宅院组成的松散联盟,就在这时发展成为该城一百八十所学术机构中最负盛名的一所。一句在当时流传甚广的苏丹谚语这样说道:“盐来自北方,黄金来自南方,白银源自白人的国度,但神的教诲和智慧的珍宝却只能在廷巴克图找到。”

人们对这样的作品的渴望激发了家庭手抄作坊的兴盛。抄写员为教授和富有的主顾精心制作了进口书籍的复写本。他们在廷巴克图小巷的工作坊里肩并肩地工作,最高产的抄写员也需要一到两个月才能完成一本书——每天平均抄写一百五十行——并接受金块或砂金作为回报。

廷巴克图的法律专家们汇编了大量的伊斯兰教法学书籍,即费格赫( fikh ),一些文章洞察到廷巴克图社会进步的一面。“我已经研读过你的问题并进行了仔细的思考。”其中许多手稿都以这句话开头,然后再给出相应的伊斯兰教法上的裁决,从继承权的分配到剥夺婚床上的性特权等。

摩洛哥苏丹要求桑海帝国的最后一位独立国王阿斯基亚 · 伊沙克二世将塔阿扎 [11] 的撒哈拉盐矿交给摩洛哥。国王拒绝了这个要求。于是,四万两千名摩洛哥士兵、共计一万匹马和骆驼横跨一千七百英里沙漠,将廷巴克图包围起来。他们配备了大炮和火绳枪——发明于 15 世纪的一种威力强大的火枪,需用支架发射,而对面的抵抗者却是对机械化战争一无所知的人:一万名拿着弓箭的桑海步兵和一万八千名持长矛的骑兵。阿斯基亚 · 伊沙克二世在逃亡中被杀害,他的弟弟继位后宣誓效忠摩洛哥苏丹。

在新的殖民统治下,法语成为马里学校教授的主要语言。因此,在廷巴克图和其他几个城镇里,几代人都没有学过阿拉伯语,使得这些手稿逐渐丧失存在的意义。

在去麦加朝圣期间,马里苏菲派教徒接触到了这些阿拉伯宗教狂热分子,将更为僵化的宗教意识和缺乏包容的文化引入了根源于伊斯兰教苏菲派和泛灵论的尼日尔河文化之中。

马里政府紧密跟踪着来自巴基斯坦的几名伊玛目,他们在马里北部进行一些劝诱改宗的活动。在巴马科的一位美国官员跟我说:“巴基斯坦已经不欢迎他们了,他们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来自沙特阿拉伯的萨拉菲派教徒——坚持激进主义的穆斯林,他们宣扬回归先知及其追随者,即萨拉菲或祖先们奉行的伊斯兰教——在廷巴克图和其他沙漠社区建立瓦哈比清真寺,设立孤儿院,并对当地的慈善事业慷慨解囊。美国在巴马科的外交官员告诉我:“马里北部地域辽阔,但极端贫穷,很多年轻人找不到工作,他们非常愤怒。因此,萨拉菲派教徒劝诱青少年改宗还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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