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青来啦,插队来了!这成为全村乃至全大队的热切话题。村中的男女老少,晚饭后,在屋头巷尾都议论开来了。
城市,对农村人来说,羡慕极了。高楼大厦,电灯、电话,电影院、公园,有车有船,无数人求知和向往的地方。
芸雨和村中的年轻人,知道他们来了。一切由生产队安排,有队长指导员,安排他们住下来了。
听说有十二三个,有男有女,男少女多,很年轻。他们居住在那个叫枪尾屋,是一间青砖盖瓦的老屋。
村中只有二间这样的屋,底屋也有一间。屋顶上两边筑起弯起来的凤尾,似把枪。屋厅内,屋檐上飞龙走凤,很壮观。
不过这间屋,都是别的房份的众屋,何年建起,有多少年间,村中没人得知道。后来人,在村中常叫为枪尾屋。
枪尾屋的兄弟,各自另起炉灶,在附近的地方纷纷建房,一间二间,座座的泥砖屋,有得住了。所以就安排插青居住。
枪尾屋房边,有一小间是泥砖屋,后面有木楼,作为他们的厨房吧。这样就算安顿下来了。
听说日后,生产队还要建插青屋,还有第二批插青来,安排他们去住,让他们有一个好的居住环境。
芸雨,所居住的房子,能看得见他们走动。隔有好几间屋远,因那枪尾屋地势高,要上几下石阶级才到达居住的地方。
芸雨想,虽然还没见面,但想象当中,他(她)们的年龄与自已差不多,才十七、十八岁,年轻着呢。
他们初来乍到,从城市到这个偏辟的山村,可想而知他(她)们的心情。这里没有电灯电话,没有自来水,更没有青砖白墙。
这里是泥砖盖瓦的房屋,每逢晚上点火油灯。要到对面山脚那口水井挑水,这是全村人共饮的水井,是清澈的矿泉水。
芸雨听说,这些知识青年来自市里,父母单位在市木器厂,那是职工家庭。可想他(她)们是衣食无忧,多幸福的人!
听说到这里来插队,就是一个社员,同村中社员一样,参加集体劳动,挣工分,一日三个圈,一样年终分红领钱、领稻谷。
他(她)们从校门刚出,就到这里来,真的人们常说的五谷不分。一切是那么新鲜,面对农村艰苦的生活,只有慢慢锻炼适应好了。
早上,看见他(她)们去水井边桃水,两只水桶只能装半桶水。横的横,不会挑,不时放下休息一会,不懂转膊头,感觉很吃力。
生产队里,帮整好炉灶,有松柴,真的要担水劈柴,全靠自已了。邻近的嫂婶会拾些青菜比他们。
生产队还规划好一块地方,让他(她)们日后种瓜种菜之类。农村吧,不竟就是这些。
几天后,听说有个女插青,她父母从市里来探望她,母亲在市医院工作的。看见女儿在农村这个地方,看看这里的生活环境。
临走时,步落一级级石阶,她母亲哭了,不时用手抹着眼泪,多少个不忍心,不放心。
芸雨听说后,心想,也难怪的,一乍离开父母,人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多少牵挂,这就是伟大的母爱吧。
她不知道,这里的乡亲父老,心地善良,吃苦耐劳,民情纯朴,她(他)们不会孤独的。
村中的各项生产正常进行。搭稻草牛坪,那边耕牛犁田,犁冬晒白,冬季积肥,一连串的农事活动,正在进行中。
一天晚上,芸雨、阿明,一帮年轻男女,照样晚上饭后聚集。在阿贤厅屋唱歌、跳舞,不时哈哈大笑。
芸雨和阿清,坐在外面一个砖堆上,远远看见有电筒火光,象是说着什么的,近了,啊是四个女插青,越来越近了。
到来几天了,生产队还没安排她们正式工作,让他们整顿好各方面吧。可能是她们听到了这里有歌声,所以她们好奇来了。
阿清说,让她们进来吗?芸雨说,让呀,怎么不让?怕她们会笑咋们村下人。
芸雨说,没事,让她们来参与指点不是更好!近了,她们站住,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芸雨说,入来吧,欢迎你们到来。芸雨、阿清领着四个女插青进入厅屋。歌停了,舞停了。
大家齐刷刷互相对望一下,芸雨说,没事,有这些知青指点,我们照唱吧。这是城乡青年人的第一次会面。
芸雨叫着,你们来唱一首吧,后来知道那个叫阿贞,几个微笑着,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芸雨说,那大家照唱吧,阿青几个女士又继续唱,男士也陪着唱几下。不时又跳跳舞,欢快着。
几个女插青,站在旁边一起看,认真看,静静看,不时微笑着点点头。
不知不觉十二点了,几个女插青报来热烈的掌声,芸雨一帮也鼓起掌来,在掌声中结束了一个欢快的夜晚。
芸雨对几个女插青说,明晚再来呀,好,好的。城乡青年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