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公交车

单位在城外，下班后，照例乘坐公交车回家。

在通道另一侧，我右前方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男人靠窗。车上有人看窗外风景，更多的人则是玩着手机。

经过一个站点，上来一位打扮入时的摩登女郎：短发，红色紧身上衣，鱼形波点裙，脚踩高跟鞋。她选择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

从女郎上车的那一刻起，靠窗男人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只见男人身体时而前倾，时而后仰，从头到脚一遍遍扫视着女郎。

公交车在一所学校旁边停下，一群放学的孩子上了车。车里顿时拥挤起来，原本的安静也被打破。孩子们叽叽喳喳，聊着学校里的各种趣事。有了孩子们的重重阻隔，男人暂时把目光从女郎身上收回。

走过三站后，孩子们陆陆续续下了车，车内再次安静下来。男人的眼睛再次回到女郎身上。

女郎也到站了。男人目送她起身、离座、下车，待女郎下车后仍在隔窗回望。

突然，车后传来几声怪唱，所有人都扭头看个究竟。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坐在最后边一排，戴着耳机在听歌。年轻人视若无人，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怪唱一声高似一声。

人生像不像这辆公交？经过相同的站点，接送不同的乘客。寂静、喧嚣、欲望、怪诞……在旅途中轮番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