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不能相亲的那些事儿

(关于头痛)

今天下午好端端地头痛起来,就像无形中有人往你脑门钉了一颗钉子进来,越想拔出去越能感到脑皮层撕裂的抗拒。

我不喜欢生病,尤其是咳嗽和头痛。因为他妈的一发作,就很难好起来。你要有十足的耐心和它周旋,做什么都要忍受有只手挠你的心。你还不能有半点不开心,否则受苦的只能是你和身边人。而事实上,人很少能看到自己的不开心,但不开心的五官却能使看到它的人不开心。比如医生,这个常年看病的职业者,从充满温情的小白长成两眼无神的白衣天使,就离不开他每天端着饭碗都要看病人脸色。那是痛苦的、忍耐的、放不下的又无能为力的。一旦背负久了,不成仙便成魔。

就像我10岁以前积弱积痛的肉体,总是用止不住的咳嗽提醒父母,它又花费了多少钱,甚至占用了本来就不多的生活费。所以从父亲的背上,到母亲的手里,我就是一个巨额提款机,不分时间不讲分期。

到后来,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补药就好了。反正那臭水沟一样的药罐子,再也不用背了。这一来,我争气地一直健康了好几年,学习成绩也跳升前茅。估计,那是我父母亲从我生下来后,最能引以为豪的事情了。

吃多了海带或者豆腐,我都会头晕。运动过度或者舟车劳顿,我也会头疼。最让人难堪的是,我伤心过度,也会生病。偏偏我还容易钻牛角尖。就像我一年前爬上四千多米高原,转了一百零八圈坛城,在高原反应的催吐下,头痛欲裂地滚下平原来。预备把盛满最近的太阳和佛光的串珠送给父母时,没有人问候可好,径直收下东西,从此各自天涯。于是,我钻了牛角尖,还在里面呆了一年。

想爬出来,可他妈的牛角太硬,一碰就止不住眼泪。想两败俱伤,终究不能放下。想寻求外援,旁人听过亦走过,一如我童年看到拳头砸向母亲时,路过的亲戚。

所以我讨厌生病,尤其是咳嗽和头痛。

说真的,父母背负了孩子,可是孩子的全世界都是父母,到底谁多了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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