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春天》: 悲剧已定,搏命狂奔也很难达到春天

作者: 红衣

电影《过春天》就是用这样一个明媚感十足的概念,带来了一种虚幻的印象

过春天的说法,来自于深圳海关走私水货的那些水客的口口相传

夹带私货,冲关成功,就万事大吉胜利在望

但法律毕竟没有商量的余地,闯关的水客们最终不会迎来春天

海关,是一道分界线

在经济上、政治上,以及文化、生活上,都划分出了两个迥然不同的空间

对于电影《过春天》中的以女主佩佩所代表的群像来说,这种界限分明所带来的差异更为明显

带来强烈对比的这条线,被这部电影《过春天》精准抓住

铺陈开来,让观众看到了同一类人在界限两侧的虚幻的人生

女孩佩佩的人生比较尴尬

生活在深圳的妈妈是别人口里的妓女,而父亲在香港又有正常的合法的家庭

对佩佩来说,因为父亲的原因获得了香港身份证

因为畸形的父母间关系,又只能每天回到深圳和母亲生活

从出生后获得最初的个人身份开始,佩佩就开始了一种尴尬的人生

整部电影所呈现的群像人生,都是围绕着这条边界展开

母亲整天聚赌,获取朝不保夕的收入

还是学生的佩佩只能自己想办法来获得零用钱

课间为同学们手机贴膜,努力积攒着自己的旅游基金

到日本看一场飘雪,是从小生活在深港两地亚热带气候的佩佩所唯一拥有的生存下来的目的

因为学生身份而免检的优势,让佩佩找到了快速来钱的机会

更安全的夹带水货也让她在做着走私生意的花姐和豪哥那里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在法律的浅水区模糊地带讨生活赚取零花钱,正如钢丝上舞蹈

于自己来说,只是带来一种虚幻的满足感,最终不知何时注定会跌入深渊

因为身份的尴尬,生活的重压,佩佩对未来也并没有太多的奢求,只是一种在边界两侧往来狂奔的本能

从山顶望去世界就在眼前,却依然很遥远,不管是晚上的灯红酒绿,还是日间的烟雾迷蒙,都是触不可及的遥远

在影片最后,取保候审的佩佩没有离开香港,就已经触碰到了飘雪

亚热带的飘雪虽然零星,但也算是获得了慰籍

以及,到日本赏雪这一青春岁月中唯一目标就此掠去

雪已经触碰到了,共赴约定的好朋友也早已恩断义绝,接下来已经无可留恋

只是继续本能的狂奔,悲剧的人生还是会继续,宛若大多数的我们的人生

佩佩所代表的水客是这部电影的绝对主角,而电影《过春天》也深陷在佩佩身上的无望但依然在狂奔的情绪中而没有延展升华开来

带来的是从始至终的一贯的虚无悲剧感

这也是《过春天》这部电影最具特色的但也是最薄弱的一点,深陷一种单一情绪而不能自拔

随之的也就是角色缺少了层次的渐变,而趋于扁平化

或许现实中的佩佩本就是如此,所以千千万万的悲剧还在现实中继续

悲剧生活中唯一有所变化的是豪哥,在《过春天》里最为鲜活的角色应该就是他了

在水货界呼风唤雨的豪哥,被佩佩偶然发现原来不过是街角边炒牛河,也是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蝼蚁

为了摆脱为花姐打工的命运,决定铤而走险,拉上佩佩一起打通一条自己的水货链条,最终功败垂成

违法必究的尚方宝剑赫然高悬,不然影片会不能过审(我海关部门是不能总吃素的)

然而就是豪哥这个抗争的人物,让我们看到了小人物身上坚持的力量,也看到了一丝春天的阳光

电影《过春天》的监制是国宝级电影人田壮壮老师,编剧兼导演白雪同样毕业于电影学院,整个幕后制作团队也大多是导演的电影学院同学

着重提这一点,是想佐证一下《看电影》这部电影在制作层面上是有专业的,保证了影片的质量

唯一遗憾的方面,就是整部影片沉浸在一贯的悲剧情绪里(这一点在女性主创比重比较大的制作团队中会比较明显),以及对于角色所承担的表演工作的分配,存在着前文所述的些许遗憾

中国电影除了主流商业电影之外,也需要这种作者型的文艺电影来补充,百花齐放

《过春天》作为CFDG中国青年电影导演扶持计划(暨“青葱计划”)作品之一,也获得了来自包括万达、阿里影业的支持,给年轻的电影人成长的机会,我们才会接触到更多有力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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