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


周梦蝶说:诗乃门窗乍乍开合时相逢一笑之偶尔。

同为台湾人的杨照却用一本书的厚度来讲述《诗的》,散文的笔触下不时蹦出诗的语言。作为华人世界著名的人文经典领读人,几十篇关于诗的描述,诗却依旧滑溜似泥鳅,难以定义,不好评判。

《读库》的小册子很少让我失望,2021年是《万千微尘纷坠心田》讲小说,2022年是《诗的》。他们都是槛内人,写的既美且深,充分展现出专业人士的眼光和实力。我辈读之,只能心向往之,敬仰有之,羡慕有之,更多是对该文体似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悟。

小时候读诗,记忆里模样大概是如老学究般的摇头晃脑,嘴里嚷嚷着妇孺皆知的唐诗,那些深藏于中国人身体里的基因密码。再大点,汪国真的散文诗清澈直白,原来诗还可以这样。青春期时为赋新词强说愁时,现代诗已大行其道,但我却是敬而远之,那些看似混乱的诗句,不可言说的意象,让人心生疑惑,诗是这样的吗?直到近几年,怕是上了年龄的缘故,突然喜欢上了诗,起初是余秀华、周梦蝶、海桑,再后来是博尔赫斯、阿米亥、费尔南多……不一而论,最重要的是在那时那刻那诗打动了你,正如作者所言:你进入了诗,诗也进入到你。

诗是美的,从来没有那个文体如诗这般用精准的语言,简短的句子,无处不在的韵律,表现出一种迥异的或宏大或隐秘的自我体验。同时,诗又是矛盾的,它看似前进又想回退,看似悲观又暗含着希望,东走西顾,誓要在茫茫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诗又好象老瓶装新酒,灌以作者的魔法,重新排兵布阵,展现出强烈的个人特质,恰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更多的时候它们呈现出一种看似杂乱无章下的有序,而这种序只存于作者的诗里或者误入其中的读者产生的某种共情。

诗很难被定义,好与坏不过是见仁见智,正如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我有限的读诗经验来看,诗是一种非常个人化的体验,它的某个句子或者意象勾起了一段场景,一个经历,让你不读不快,且常温常新。就好像:在壮丽、巨大的陌生事物中看见自己。

如果你爱诗,是因为它的语言、词语、音乐、意义、神秘、自我……那么你不是爱诗。爱诗仅仅只是因为它是诗。

诗应该是最符合冰山理论的东西。

诗在生活里,却又出乎生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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