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阿阿斗

2018年6月4日


这几日昆明进入了雨季。大抵可以将雨季归在蓝花楹的花期之后。信息时代的人们愿意将各种记忆转化为数据储存,这反倒缺少了古人的那种浪漫。

初到昆明的外省朋友,可能并不能熟悉这女人心情般的天气。可能在宿舍刚刚醒来,打开窗帘,迎接着清晨第一股阳光,对着阳光的来源闭上眼睛,微微一笑,用最阳光的心情背上书包走到校园中。明媚的阳光呵!万里无云。朋友们带着欢快的心情赞颂着阳光,赞颂着四季如春的昆明。然后十分钟,可能二十分钟吧,瞬间乌云密布,大雨滂沱,变化过程飞速运转,让人猝不及防。最后欢快的心i情被浇成无语的乱码,由衷的赞颂只剩几句零散的mmp。而且这雨下得不够敞性,不够干脆,也就下个半小时几分钟的,可能你刚刚买了伞救急,就停了。可怜的外省朋友,从此心惊胆战,杞人忧天。看着明媚的阳光不再赞颂,走到哪里都不忘救命的伞。

昆明的雨季,是教会你“理论要与实践结合”的最好的“无语良师”。以及理论叫做:晴带雨伞。你可能背得这句话但你可能不会照做。但你来到昆明,生活会逼着你学会用实践结合这句理论的。相信我。

虽然昆明强大的紫外线辐射,导致伞更多的是遮阳作用。但这并不妨碍说,伞是大雨的语言。

雨是没有声音的浪漫,而当它撞击在伞上的时候,不同材质的伞被雨水冲打所带来的不同音色,组成了雨的交流,拼成了雨的旋律。

《无问西东》里有这么个情节,当雨太大,声音压过了讲课声的时候,教授在黑板上写下“静坐听雨”。与其将雨的语言定格为噪音,倒不如将她当成美妙的旋律,侧耳聆听她的美丽。

小的时候,每逢下雨,母亲都会将她的伞拿给我打着去学校。母亲的伞不是粉色就是红色,不是美丽曲线的花纹就是女人裙边的蕾丝。如此女人味的伞,我每次接过手里都是极其的抗拒,心想别的男孩的伞,不是可爱的卡通就是纯色的简约。我一个男孩为什么不能撑着一把正常的伞?

后来到了中学,母亲给我买伞都买格子花纹,符合男生使用的“天堂伞”了。然而这时的伞,质量极差,三天一换。不是支撑伞顶的钢架挣脱,就是伞柄卡住。我母亲常说:“什么东西一到你的手里就烂得快,你看看我用东西怎么不像这样?”这句话我听了十几年了,直到现在,我电话与她说我的什么东西坏了,她也会重复这句熟悉的话。然而雨季到来的时候,还是会对自己破烂的伞感到不满的。

在昆明的雨季中,我夜晚需要从姨妈家回到书香门第。我没带伞,伞放在书包里,躺在书香门第的。于是姨妈拿了一把蓝色格子花纹的小伞给我。我走在阴雨潮湿的红云路上,左手提着母亲嘱我带上的新衣服和蜂蜜,右手撑着这把小伞。这把伞也是坏的,它的伞柄和握头连接松动,我捏紧握头,然而伞却可以在头上旋转。这是天堂伞的正常操作。我知道这包物品饱含母亲的爱,所以尽管它的塑料袋外壁已经沾满雨水,可我仍然将它不顾打湿衣裳地抱在怀里。感受着爱的温度,也透过这把小伞,听着雨的语言。

回去后将伞撑开晾干时,发现握头早已不知所踪。

人赋与了伞的意义,雨成就了伞的魅力。而伞增进了人的感情,表达了雨的感情。

没有了人,伞就没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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