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15元一晚的小旅馆感觉很诡异


我平时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很少。

但凡一个人出门的时候,都会选择便宜的旅馆住宿。

因为我是上班族,不是有钱人,勤俭节约是我的美德。

幸好,不是所有的旅馆都是为有钱人准备的。每个城镇,除了一些身高体大,模样尊贵的大宾馆外,还蜷缩着一些身材矮小,很不起眼的小旅馆。

我是一个男人!如果我是一个漂亮女人的话,是绝不敢住小旅馆的。

我夫人出门时,就从不住小旅馆,最差也要住中等档次的旅馆。不仅如此,我每次出门时,她还特意叮嘱我别住小旅馆。她说:“小旅馆太乱,里面住的人乱七八糟,太不安全了!卫生也太差!生活用具都不干净,很容易传染疾病。你要在那些小旅馆住了,回来一个月内别碰我!”

虽然她措辞严厉,语气坚决,但是,我读过《三国演义》,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出发之前对她的意见,诚垦接受;出门以后,死不改悔,阳奉阴违。

那回,是前年12月底,将到年关,我去北方一个地级市办事。火车到达时,是晚上3点18分。

一下火车,外面冷风瑟瑟,灯光照出的地面,硬的象块铁板,低洼和拐角处残留着几天前落下的雪花。

我出门前低估了北方的严寒,衣服穿的过于单薄,不想办法,估计最轻也会冻成重感冒。

我能想到的取暖处,除了售票大厅,就是旅馆。候车室买了车票才能进去,它在我脑子里一出现,便被pass了。

车站门口,堵着二三十个幽灵似的人,不停向乘客叫嚣:“坐出租车吧!住旅馆吗……”

经验告诉我,最优的选择是旅馆。于是,冻不择地的我跟着一个小个子女人,向车站前的一个小巷走去。

在这半夜三更的陌生城市,跟着一个弱小的女人钻入一条漆黑的巷道,远比跟着一个看上去墩实而凶悍的男人让我感觉更安全些。。

离天亮只有四个多小时,住大旅馆,太不划算。我几乎没犹豫,就选定了小旅馆。

尽管有女人陪伴,仍有两个男人从巷道里闪出,轻声问我:“要小姐吗?”

我不敢搭话,陌不出声地跟着女人,摸黑往前走。

可恶的是,女人说的那个“一进巷道就到了”的旅馆,却久久不肯现身。我一直跟着她提心吊胆地拐了三道弯,走了差不多二里路,才站在一个平房的院门口。

女人打开院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院里只有一条从院门通到家门的小巷,宽度大约一米五。两侧全是加盖的屋子,每边有三个门。

女人推开左侧中间的门说:“你住这屋吧,这屋有炕,炕上我每天都烧着火,睡着暖和些。”

一个昏暗的节能灯,照出这个十平米的小屋,那盘能睡三个人的炕,占去了半个屋,进门的地上,有个土坏砌的火炉,里面有块红红的炭,弱弱的蜷缩在炉窑里,再就是一个锈迹斑斑的脸盆架,上面放着一个旧陶瓷脸盆。然后,再无任何家具。

“厕所在一进门那屋。炕上的被子展开就行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现在帮你准备。要是没有,就先把钱给我,我现在还要去车站了。你睡起来想走,直接走就行了。”

没要身份证,没要押金,没给房卡,也没给钥匙。说实在的,这个院子,不论门口,还是院里,都没挂旅馆的牌子,或是写旅馆的名字。确切地说,这就是一家没有办证的黑旅馆。

看到如此简陋的房间,我本想马上离开。但想到又要重走一遍黑乎乎的巷道。随时会碰到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面前,向我兜售小姐的男人,实在鼓不起勇气。

这旅店虽是黑店,但并不象乌七八糟的地方。既没三教九流的乱人,也没凶神恶煞的男人,同样也没带着可怕病毒的女人。

那时,我也看出,这是规规矩矩的一家人,利用有限的住房,开了这家旅店,挣几个养家糊口的钱。

女人为能拉到几个旅客,在这天寒地冻里,忍受着彻骨的寒冷和瞌睡,整晚守在火车站前拉客,实在是太辛苦了!

小院里,共有6间房。一间做卫生间,5间做客房,每间收费是30元。如果每天全住满,有150元的收入。按一个月30天算,5个房间天天能爆满,可以有4500元的收入。

可是,那天已将近凌晨4点了,我才是她的第2个客人。显然,上面的算计是无法保障的。

由于我是后半夜住进来的,她只向我收了一半儿的价钱15元。

我掏出20块钱给了女人,女人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找出一张5元的递给我,就转身出去了。

我插上门,爬上炕,展开厚厚的铺盖时,能明显感觉到铺盖下面与炕面接触的部分热乎乎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感到一阵痛楚。

我脱掉外衣,钻进热乎乎的被子,感觉舒服极了。原本想睡一会儿,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小个子女人的影子,像幽灵一样走在黑漆漆的巷道里。

为了驱散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我拿起手机,开始随意的翻看起来。突然意识到灯还一直开着,有点费电,就赶快站起身把灯关了,接着看手机。

我一边看手机,耳朵一边仔细的分辩着屋外的动静,暗自期盼能早点听到女人回来的声音。可是,直到天光完全亮堂起来,我也没有等到女人回来。

因此,我想好好睡一觉的愿望也没有最终实现。

那天,7点32分,我起身离开那家旅馆的时候,女人还是没有回来。


【作者: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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