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索绪尔到罗兰·巴特——语言、符号与现实(四)

巴特在明确了自己的研究对象(书写服装)并将其概括为两大对比项(服装/世事,服装/流行)后,便着手建立用于分析对比项的符号学系统,在这里巴特借用了叶尔姆斯列夫(叶尔姆斯列夫是哥本哈根学派的代表。他接受索绪尔"语言是形式,不是实质"的理论并加以发挥,用演绎的方法分析语言的结构,试图建立起一种抽象的、能适用于各种语言分析的理论,形成一个独树一帜的语言学流派。它和布拉格学派、美国描写语言学派一起,并称为结构语言学的三大学派。)的ERC理论:语言学可以区分为表达层(E)与内容层(C),这两个层面是由关系(R)结构起来的,两个层面与它们之间的关系共同组成一个系统(ERC)。巴特结合自己的神话学理论,提出了含蓄意指与元语言层的概念。在含蓄意指系统中,第一系统成为了第二系统的表达层:(ERC)RC,系统1与直接意指层面对应,系统2与含蓄意指层面对应。在第二种情况:元语言中,第一系统成为了第二系统的内容层:ER(ERC),系统1便与对象语言层相对应,系统2与元语言层相对应。含蓄意指与元语言的区别,就在于第一系统在第二系统中所处的位置。


含蓄意指结构与元语言结构图示


根据叶尔姆斯列夫的观点,元语言是一种操作法,其作用在于提供一个真实的系统,它来源于第一层次的能指整体,用巴特的话来说,源自“描述本质”。而含蓄意指与元语言相反,它在社会性的语言基础上形成,以第一层次的信息支撑起第二层次的意义。

罗兰·巴特并没有满足于含蓄意指与元语言这两种系统,它在分节语言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三系统体。但由于分节语言都是由两系统充斥的,因此在建构系统的第三层次时,罗兰·巴特将目光从语言转移到了事物或意象,在事物或意象层面寻找符码来完成自己的三系统体。毕竟,一个拥有直接意指和含蓄意指(或元语言)的系统完全可以容纳一个事物的主要意象。这样的三系统经过分节后,便产生了两种不同的分节方式:一是从事物的真实符码到语言的直接意指系统;二是从语言的直接意指系统到语言的含蓄意指系统。以图示展示为:


三系统体图示


这样,当真实符码成为术语系统的所指(即直接意指),系统1与系统2便组合成为一个元语言的结构,然后这个双重系统(系统1与系统2)成为最终含蓄意指的能指,融入新的修辞系统之中。系统3成为了纯粹的含蓄意指,居于中间的系统2既是直接意指(与系统3结构),同时又是元语言(与系统1结构)。同时我们也应当注意到,系统2与系统3都是语言的,它们的能指具有相同的性质,但是系统1却是真实的,因此在系统1与系统2之间,它们的能指无法相互联系。在这种分离的情况下,真实符码被语言的所指,具有概念性的那一部分所取得(或者说是代替),进而将真实符码纳入整个系统。关于三系统体,罗兰·巴特以他特别针对这一系统概念提出的“习得的公路符码”为例进行了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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