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我的“白白”(一)

上个星期借着母亲节,我回忆了一下我的妈妈,只怪自己驾驭文字的能力实在有限,从小到大母亲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记忆,我能回想的太多,写出来的太少,今天一天下来思绪很乱,我想写点什么却不知道写什么,那就写点我记忆中的父亲吧,这个今年60多岁,为了我们四个孩子辛苦了一辈子的小个子男人,这个现在还在为我这个最小的儿子而劳累奔波的老人,这个万般包容我,我却从来不理解也从不曾给他表达过自己的人。

奶奶生了十多个孩子,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伯伯和父亲,爷爷在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喝酒喝死了,奶奶一个人带孩子,日子过得很苦,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的奶奶还是供我父亲念完了初中,我父亲一直跟我们说他能上初中很知足,伯伯不喜欢念书,奶奶也没有强迫,其实我还有一个叔叔,但叔叔成年之后去世了。我父亲很孝顺奶奶,什么好吃的都要我给奶奶送一点过去,我也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去世也是我目前为止哭的最长时间也是最悲痛的一次。

我们家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跟爸爸叫“爸爸”,而一直叫“白白”,记忆中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叫的,村中所有人之后我们这样叫。也许是因为“白白”小时候没有得到过父爱的缘故,父亲对我们四个孩子非常好,从来不体罚我们,记忆中唯一打我们是因为哥哥中学辍学,父亲打他要他去上学,这在我们那个经常打孩子或让孩子罚跪的年代的农村是非常少见的,所以我们经常跟父母开玩笑,我们一直和父母的关系很好。

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只从奶奶家分了一个老式的柜子,就是拉手下有一枚铜钱的那种,和几个碗,村里那个我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是父亲在大姐出生那一年,一板车一板车从山上拉石头,然后用大锤砸碎盖起来的,小时候村里还有很多最原始的用土砖盖的老房子,我家算是比较新的了,父亲为了养活我们四个孩子,学会了十八班武艺——父亲会炸馓子,这个因为我老是在他们炸的时候哭闹,被父亲一气之下烧了;不农忙的时候挑着自己进的锅碗瓢盆各种货物到处去卖,和人合伙买了一个打大麦子和水稻的机器,每年收割季节给人加工收取加工费,家里的各种小件物品都系都是自己做,有东西坏了也都会自己修理,在村里大家都不愿意自己打井的年代自己在家打了一口井,井水清凉可口,全村人都在我家挑水吃。由于为人正直,村里所有人有什么扯皮的是,都是找他说理,让他去公证。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和父母分床睡是10岁左右,小时候感觉父亲的身体就像火炉一样,那时候我睡在父亲和母亲对头的中间,母亲身上总是温暖的,父亲身上总是像有火一样,真的很烫人,刚睡的时候我总是把自己凉凉的身体靠在爸爸身上,把他身上的热量吸过来,后面又嫌太热然后靠近妈妈这边。从小到大,我都是和妈妈比较近,因为妈妈一直在家里照顾我们,父亲经常外面奔波,好几个月都不在家,虽然父亲不打我们,但是我还是会怕他,也很少跟他真正的交流,记得初中有一段时间我和父亲的关系走的特别近,那时候我选择复读初一,父母给了我极大的理解和包容,然后我什么心事都和父亲说,他也总是鼓励我,教我一些基本的做人道理,有一次我让他给我买一根英汉词典,他不知道买哪一种,就把英汉、汉英词典都买了,都是好厚的一大本,甚至后来还给我买了本最新的新华字典,即使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上初中很少用字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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