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释放的感觉

2009年2月8日

        父亲过世后，或许是为了陪护父亲而饮食无规律，母亲常常犯胃疼。据母亲说也不大厉害，就偶尔隐痛，多则持续个把小时，少则十几分钟，过一段时间又不疼了，如此反复了两三年。期间我和弟弟都劝母亲去检查一下，母亲都说没什么的，吃点药就没事了。

        年前，母亲又断断续续胃疼，弟弟便让过年后陪了母亲去西南医院做检查，这次母亲答应了。2月1号便陪了母亲去重庆。第二天，去西南医院做检查，节后人太多，从挂号到就诊都排长长的队。医生问了母亲的症状后让做胃镜，我们选择了无痛胃镜，办好手续后看着母亲进了检查室，护士小姐让我们去另一个出口等着接人。做胃镜检查的人也挺多，我们在出口呆着，看着一个一个的人做完后昏昏的出来，护士小姐搀扶到门口大声唤“XXX的家属，过来扶病人！”“XXX的家属，快去交费！”怎么还要交费呢？有家属问，护士小姐便大声解释“发现包块，需要做活检。”那家属便一脸沮丧忙忙地去了，这情形看得我们提心吊胆的。一个胃镜做大约几分钟，我们在出口外等了好久，很多人都出来了，就没看到咱妈出来，只得耐心等着。临近中午了，母亲都还没有出来，弟弟慌了，问护士，护士竟然说没有这个人。见鬼了，我们看着妈妈进去的，咋就没人了呢，我到处找了一遍，确信只有一个出口，再问护士，护士让弟弟进去自己找，还好，发现妈妈正做胃镜呢。我心里很不安，弟弟脸色也越来越沉重，感觉不大妙。果然，没多久就听见护士递过检查单叫我们去交费，我脑袋嗡的一下，汗水吓出来了。留下弟媳在门口搀扶母亲，我和弟弟忙忙地去交费，弟弟拿着检查单，嘟囔着“妈哟，怎么又是这样的倒霉哦”，我接过一看，上面是“胃底部发现0.8cm梭形溃疡，胃Ca？”，傻眼了，当年父亲检查单上也有Ca？交了费把单据交给护士，被告知6号上午取活检结果。调整好情绪，扶了母亲离开医院，中午去弟弟家附近的“千厮炖鸡”吃午饭，没什么食欲，脸上尽可能平静，脑袋里全是那个狰狞的符号。

        接下来几天就是等结果。给二姨妈去了电话，让妈妈去暗夜天使苹果妹家玩，串串门免得胡思乱想的。我呢就到处云游，喝着酒麻醉着。在弟弟家，晚上的时候，等妈妈睡了，我就和弟弟坐客厅里，压低声音分析从网上看来的关于胃溃疡和胃癌的资料，做了无数的假设，不断地自我安慰着。一个学生来电话让我去江津帮他做一件事，我是个热心人，可这次没好气，就说如果我妈没事让我到月球都可以，如果有事，啥忙我也没心思帮。就这么捱着天日，两三天时间却感觉特别漫长，像是一个待罪的人等着判决，那滋味真他奶奶的不爽啊。

       前天上午，该拿结果了。和弟弟商量好，我陪了母亲挂号排队，其实就是先不让母亲接触到活检报告，他和弟媳去拿报告。我紧张得不行，把妈妈安顿到候诊室，就去胃镜室的护士站，拿报告的人很多，弟弟还在那等着呢。感觉手心有汗，心里很慌。弟弟让我去陪着母亲，以免她见这么久没有拿到结果怀疑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弟弟拿着报告单来了，脸上表情看过去特轻松，扬了扬那张“判决书”：“胃底溃疡，没大问题”，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这可是一个相当于无罪释放的判决啊，谢天谢地，这感觉真好！想起我那天无助地给喜欢留言，想起喜欢发信息说相信妈妈没事的，她说她感觉很准的，呵呵，这家伙还真金口呢。不过溃疡也是病，不可掉以轻心的，那就吃药调养吧，这算什么啊，我在脑子里想着词儿，呵呵，应该是“监视居住”。好啦，一切听医生的吧，俺老娘健康着呢！那个要我帮忙的学生也来电话了，我答应让他开车送我和母亲回合川然后马上和他返回江津，去月亮我都肯何况江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