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范生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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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9月,报纸上登出了恢复高招的消息,当时挺高兴。心想:“机会终于来了,普通老百姓子弟也有上大学的可能了!”

可后来又一想:到年底考试,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我高中毕业已经两年多了。这两年多里除了教教语文外,数理化外语等根本没有摸过,虽没全忘记,也记得不多了。

再加之,当时教着初中语文,还当着班主任,时间也不充裕。还有一个问题,考生是十年积攒下来的,虽不知道有多少参加考试,但想想就知道肯定是不少,考上的希望很渺茫。

想到这种情况,比较泄气。心想还是安心教学吧,把学生带好是大事。不然,耽误了学生,多不好啊!就这样,我在徘徊之中。

当时村里比较要好的校友有两个,他们一个是1973届高中生,一个是1974届高中生,是我的学长。

二人不断找我,给我加油打气,说考上考不上都得试试,你不考就一点希望就都没有。再说,今年考一次,就知道什么样了,有经验了,以后再考不是把握更大些吗?

听了他们的分析,我感觉有道理,就决定参加。于是,我一边教学一边复习,一时高度紧张起来。

那时的所谓复习,也只是找出高中课本自己看,是没有人来给你辅导的。就这样,1977年年底,我就糊里糊涂地下考场了。

考后停了一段时间,上面通知我参加体检。但可惜的是,我的那两个校友当年没接到体检通知。

体检顺利通过了,能不能被录取,或者被录取到哪个学校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为什么说没一点谱呢?因为当时是考试前报志愿,而第一志愿报的是西安交大,分数肯定不够。至于能调济到哪里,能不能被录取,就不知道了。所以说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实际上,我后来才知道,那年全国有570万考生参加考试,共录取30万,录取率为5%。你说,当时怎么会有谱?

既然希望不大,我也基本上没什么想法了,就又埋头教学去了。心想:民办教师也能挣工分呀。说不了以后还有转为代课教师的机会呢。

春节后我就继续上学校教书了。忽然有一天,外公社一个姓李的考生骑车找到我家,说他考上商丘师范了,是大专班。

他说他在县城十字街西北角大楼的墙上看到了贴有大学录取通知的喜报,上面有他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他还说:“咱俩一个学校。”我这才知道自己考上了。

过了两天,正式通知算是下来了。是个专科,而且是数学专业,与所报志愿距离比较大,心里酸酸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说一句文气点的,叫不理想,说白一点,叫鸡肋。

于是就有了《我的高中生活》中犹豫不决的想法。考的学校不理想,自己教的学生带的班又刚刚上路,不犹豫才怪呢?

是校长的客观诚恳地分析,帮我下定决心还是要去上这个数学大专班。

1978年3月,报名时间到了,我办好各种手续,带着录取通知书就前去报道了。

谁知当时学校並不在市区里面,而在下面一个县的滦湖公社里,完完全全是个农区。忙了一阵子,仍未走出农村一步。

学校占地面积为3000亩,一部分为教学场地,大部分为农田。教学场地分五部分,我们数学系在西北部分,学校领导及管理处室部分在中间。

这个地方是原来商丘地区“学朝阳,迈大步”时办的大学,本科架子,招收推荐上大学的工农兵学员,叫商丘师范学院。

我们报道的时候,正好还有一届1976年招收的工农兵大学生。我们到后,那些老大哥们都很热情,帮我们报名,找宿舍,安床铺,还给我们介绍学校情况,让我们做学弟的很感动。

报到后,举行了开学典礼。接着,又进行培训教育。记得有一位田主任,作报告像拉家常一样随和。

田主任讲话时笑迷迷的,低声细语,深入浅出,循循善诱,让我们很感动,也很佩服。他说的那句话至今让我记忆犹新:“宁可少吃点,也要多装些。”

自从那次讲话后,我们见过田主任一两次。记得我和几个同学还到他办公室去过一趟,他很热情。

鉴于刚开学,田主任事比较多,我们没好意思多停,只是简单说了一会话,就出来了。

田主任送我们出门时还一再说:“你们有事找我,我会尽力办的”。没想到,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见他了。

校领导培训结束后,各班进行座谈讨论,大家纷纷发言,表示要好好学习什么的。其中一位兰考的同学,叫杨合民,他的发言很别致,引人发笑,所以,至今忘不了当时他发言时的场面。

为什么引人发笑,我需要向大家交待一下当时学校的周围环境。学校北面几里外有一座二百多米高的芒山,当时没开发,荒山秃岭的,不像个样子。学校东边百十米路远有一条小河,平常没什么水,叫王引河。

就像电影上军寨大门一样,学校大门也是用木头扎起来的,“商丘师范学院”几个字挂在呈半圆形框子上面。过大门多少米也没有房舍,孤零零地横在田野上。

同学们在辅导员主持下分别发言,进展顺利,到杨合民同学发言时说:“在巍巍芒山脚下,滔滔王引河畔,金光闪闪的六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商丘师范学院……”还没容他再讲下去,同学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二百多米的山也能说是“巍巍”?小河基本干涸也能说“滔滔”?这也太夸张了吧。所以要大笑。那一回,我算是深刻地理解了“夸张”一词的含义。

这事过后好长时间,同学们碰到杨合民时都要说:“巍巍芒山脚下……”没等再往下说,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学校基础没施虽简陋,条件虽艰苦,但同学们很乐观。无论是下课时,还是吃饭间,也还是晚饭后散步路上,到处都充满着欢声笑语,洋溢青春气息。青春真好啊!

说到芒山,还有一个插曲,有必要在这里提一下。就是当时学校离芒山比较近,只有几里路的距离。在一个星期天,我们县3个老乡同学,一块去游玩了一次。

首先去了芒山秦皇避暑洞。当时没有开发,很原始,就一个像墓道一样斜插到山里的地洞。

我们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火把,点亮后就拿着下到洞里观看。来回用了三四十分钟时间,各人的鼻孔都熏黑了,里面到底是什么样也没看清楚。其实当时就一个空洞,什么文物都没有。

现在这里经过当地政府开发,成了五A景区,叫芒砀山旅游区,也不叫秦皇避署洞了。

这个洞实际上是西汉梁孝王刘武的墓,屡次被盗。据说三国时被曹操给挖的比较历害,基本上搬空了,弄出了很多财宝,都用作曹操的军费了。

由此可知,这个洞应该与秦始皇关系不大,可不知人们为什么称呼它为秦皇避署洞的。

从秦皇避屠洞出来,我们又到了一个小山,也不知叫什么名。山上青松翠柏,郁郁葱葱的,山南半山腰处有一座古墓,

墓前有一通石碑,石碑上有郭沫若写的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秦末农民起义领袖陈胜墓。原来陈胜死后埋在这里!有点意外,也有点惊喜。

高中历史课老师给我们讲过陈胜吴广起义的事,语文上也有《陈胜吴广列传》一课,后来学过之后同学们相见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苟富贵,勿相忘。”对方便回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过之后,双方便哈哈大笑。所以,在芒山竟然见到了陈胜墓,你说惊喜不惊喜?

下得山来,人说西边有刘邦斩蛇碑。我们一行3人走到近前,见荒草之中有一通石碑,上曰:刘邦斩蛇碑。

据说碑前有一片草是发红的,是由于刘邦当年把白蛇斩杀后流血所致。我们找了半天也没发现。

但又听说刘邦斩蛇碑很神奇,晚上用手电照碑的正面,能显示出一幅老将军仗剑缕须的影象,人们说那是刘邦仗剑缕须。

再照碑的后面,能显示出一幅老太太抱孩子的影象,人们说那是吕太后抱太子刘盈,简称太后抱子。

当时是白天,我们没办法验证。后来有机会我确实去看过,果然能看到人们所说的那样两幅影象。

有人说是石匠之前把这仗剑图和抱子图就刻上了,所以晚上用灯光一照就显示出来了。

白天有人专门去摸那石碑,並没有感到有凸凹不平的地方。这就否定了石匠事先把影象刻上去的说法。

至于为什么能显示出那样两幅图象,到现在也没有人能解释清楚,倒是有不少人现在晚上用大灯照着看着,惊奇着,议论着,比用手电照着清晰多了。

这件事早在1981年的《奥秘》画报上刋登过,专门用连环画的形式描述过。我看了好些遍。至于后来开发后报道的就更多了,这里我就不再赘述了。友友们,你们说为什么会这么神奇吗?

1977年高考答卷

开学典礼

西汉梁孝王墓

陈胜墓

刘邦斩蛇碑亭

芒山水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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