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言：《破东风》——选自公众号 损色
摘：恨绵绵深宫怨女，情默默梦断羊车，冷清清长门寂寞长青芜，日迟迟春风院宇。
作者：糟老头坏得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游湖大会，当朝少年天子私访，抚州知县的嫡女只是那一眼之间便爱慕上了年轻皇帝，那个春心荡漾的女子叫做慕容羽珞。
次年，慕容羽珞选秀进宫，凭着苦练一年的异域舞，一举夺得圣上另眼相看。
秀台上，火红的衣带和流苏合着鼓声流露着异域风情，更称得慕容羽珞一身雪白的肌肤，不得不说，慕容羽珞是个美人。如她所愿，年轻帝皇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次日，慕容羽珞接旨，成了皇帝顾泽的婉仪人，欢喜颜。
顾泽很快宠幸了慕容羽珞，男俊女美，龙榻添香，羞了月，也醉了慕容羽珞的心。
不幸的是，慕容羽珞的受宠只长达一个月。后宫的美人太多，手段也太多，顾泽应接不暇，心思哪会只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
慕容羽珞在冷清的水秀宫自怨自艾，脑子里还时时回想着皇上曾对自己的温柔低语，可惜转而即逝。
“皇上，他不爱我了吗？” 慕容羽珞坐在梳妆台前掩面垂泣，好不伤心可怜。
身后的贴身婢女小绿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女人。
“娘娘，您不要太伤心了，自古皆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您若真的爱圣上，就应该主动些，不要等着圣上来找您。”
“可是……”
“娘娘，没什么可是的，您想，要是您每天都只待在房间里落泪，圣上又哪会知道您的伤心呢？”婢女小绿看得比慕容羽珞要透彻些。
而慕容羽珞也被说得有些心动了，想当初，也是自己主动献舞才成了婉仪人。
天气放晴，慕容羽珞也愿意出房门走动走动。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那么多女人，这戏啊，可演不完。这不，正带着小绿在御花园散步的慕容羽珞见着了自己的老熟人萧仪人。
此时的萧仪人正身怀六甲，肚子微显，见着慕容羽珞，一脸神气的样子。
“哟，这不是咱们的婉仪人么？怎么今个不在屋里待着还出来走走？”赤裸裸的奚落。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相当初慕容羽珞得宠时，萧仪人还刻意讨好，想沾沾慕容羽珞的运气把皇上引来，结果被慕容羽珞拒绝了，两人因而不和。
慕容羽珞难得有个好心情，结果被萧仪人给破坏了，难免有些脾气，更何况萧仪人还怀上龙胎了，圣上他……
“这又不是你家的后花园，怎么，我不能逛？！” 慕容羽珞摔袖而走。“真是煞风景，小绿，我们走！”
“你！”这可把萧仪人气得不行，芊芊玉指指着慕容羽珞的背影，似顾忌什么，又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毕竟，在后宫，怀孕的女人身边充满了危险。
当天夜里，宫里侍女太监小有议论，“听说，刚刚萧仪人肚子里宝贝着的孩子没了。”
“真的假的，白天我见着还好好的啊。”
“这还有假？我看见好几个太医都往萧仪人那跑了。
“唉，又流了个皇子……“
虽然不是顾泽的第一个孩子，但好歹也是皇家血脉，皇上震怒，究其原因。
萧仪人说没碰着也没摔着，只是突然就肚子痛，孩子就没了。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了！“萧仪人拉着皇上的袖子，痛哭流涕，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啊，也是她的筹码。
“爱妃，你放心，朕会给你个交代的。”
很快宫里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氛围，可查了半天也没什么线索。
突然萧仪人眼里射出狠光，像是想到了什么。
“皇上，臣妾想起来了，今个上午散步的时候，碰到了婉仪人，她跟臣妾吵了一架便愤愤不平离开了，会不会是……”萧仪人委屈巴焦地望着皇帝，话还没说完，眼泪便掉下来了。
顾泽将萧仪人拥在怀里，好声安慰，脑海中回想起那个许久未见的一舞惊人的慕容羽珞，眉头紧锁。
“来人，传婉仪人！”
慕容羽珞就被这样叫来，一开始有些激动，在走向萧仪人寝宫方向的时候便心生不安。
“皇上，羽珞是清白的。” 慕容羽珞跪在地上，希望顾泽能相信她。
“皇上，若婉仪人是清白的，那臣妾的孩子又怎么会突然没了， 臣妾近些日可只跟婉仪人生了间隙啊！”萧仪人失子之心难免有些激动。
“皇上，臣妾只是今日跟萧仪人交谈时有些不快，可并没有对萧仪人做些什么啊。再说，萧仪人可有证据证明是臣妾害了皇上的孩子？”
“你！太医给我看的胎象一向平稳，你肯定是下了药，谁知道你把药包藏哪了，还是把证据销毁了！”
顾泽星眸射向地上的慕容羽珞，眼里带着探究。
慕容羽珞不傻，不然也不会靠一舞成了皇帝的妃子，看今天这情况，百口莫辩，怕是自己跳到黄河洗不清了，那结局…谋害皇子，当以……
“皇上，臣妾是无辜的，臣妾绝不会做谋害皇子的事，臣妾愿以死明清白。”
当机立断，慕容羽珞一脸悲痛，含泪看着顾泽那张英俊又带着清冷的脸庞，起身撞向一旁的柱子。
现场惊。
“娘娘！”小绿冲向满头是血的慕容羽珞。
……
一场生死风波好不容易被化解了。慕容羽珞的代价也不小，当然收获也是喜人的。
查找谋害之人不了了之，而顾泽则是被慕容羽珞以死明志那一幕有所触动，宛若当初那一舞的惊艳。
“珞儿，是朕误会你了。”顾泽坐在床边半搂着头上绑着白带的慕容羽珞，如此柔情，宛若当初。
慕容羽珞低头不语，只是默默地摇摇头。
此后，顾泽一个月里会宠幸慕容羽珞一两次，当然不比从前，但慕容羽珞是开心的。
自打这件事后，慕容羽珞便在心里坚定了一件事，想要的便要自己主动去争取，绝不能坐以待毙。
小绿也惊讶慕容羽珞这么快就有了变化。
慕容羽珞时常出寝宫晃荡。近日，慕容羽珞常去念慈宫给太后请安，因着慕容羽珞的温柔体贴，太后倒有些喜欢她。
可这一幕并非是所有人都想见的。好几个坐不住的妃子不知受了何人的挑拨纷纷来找慕容羽珞的茬，搅得慕容羽珞这段日子的生活好不顺利。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某日，慕容羽珞去见太后的时候可怜兮兮的。
“怎么了，珞儿？谁欺负你了？”太后老人家不禁询问。
“没，没有谁欺负我，只是……”还没说完，慕容羽珞便娇滴滴地哭了起来。
于是，在慕容羽珞意料之中，那几个好事者被太后责罚了。这个后宫中的女人学会了用手段保护自己，并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这件事被另外的黑手传到皇帝顾泽的耳中，结果就成了婉仪人利用太后的宠爱肆虐看不顺眼的后宫妃子。
这些话不全信，但顾泽还是听进了一些，毕竟太后的宠爱，几位妃子被责罚，这些事实都对得上号。
“婉仪人……”
顾泽本以为慕容羽珞是个温婉贤良的女子，没想到也如此“惹是生非”，心里对慕容羽珞的印象大打折扣。
顾泽去了慕容羽珞寝宫，打算质问一番，结果只见到了小绿，得知慕容羽珞带着另一位婢女去采花去了，过会才回。
小绿见到顾泽有些紧张，这恰好引起了顾泽的注意。
等到慕容羽珞赶回到自己宫殿，见到顾泽正喝着茶询问着小绿什么，赶忙拜见，结果顾泽脸色一瞬变化，冷着脸质问了慕容羽珞几句。
慕容羽珞心跳得快，明白皇上是在质问太后护自己的事，心里难受，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深爱的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可却因为这事来责怪自己，却忽略了退到身后的小绿泛红的耳尖。
慕容羽珞柔柔弱弱地跪在地上，眼泪花花就流出来了，看着好不委屈可怜。
“皇上，您误会臣妾了……”
顾泽看着这番可怜样，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只烦躁地甩袖离开了。
当夜，慕容羽珞彻夜未眠。
……
“小绿，皇上今夜去哪个宫？“
“回娘娘，长宁宫。”
慕容羽珞描了一半的眉便停下了，眼里淡淡的伤感，是怨否？
……
后宫风波不断，慕容羽珞靠着自己的“努力”不断向心爱的人靠近。
“小绿，皇上今夜去哪个宫？“
“回娘娘，今个大概会来您这吧……”
嘴角笑意盎然，虽然慕容羽珞不是第一次侍寝，但却总是充满着期待，心里小鹿乱撞。
……
慕容羽珞成了婕妤，又成了贵姬，又成了贵嫔。这期间不知遭了多少眼红，遭了多少黑，也不知自己又”黑“了多少人。宫里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新鲜的花有，艳的花有，而常开的花少有，常青花通常是需要别的花作肥料的。慕容羽珞优于其他妃子的一点是，她可以对别人狠，但对自己更狠。
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件令慕容羽珞特别痛心的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泽来到慕容羽珞寝宫，看小绿的目光越来越明目张胆，甚至有一次慕容羽珞亲眼看到了两人打情骂俏。
惊！恐！怒！
皇上怎么能如此对自己呢？小绿怎么能背叛自己呢！
假装平静，慕容羽珞装作自己并没看到什么，依旧贴心对待小绿。
直到某一日，慕容羽珞中毒了，差点身死，好在太医来得十分及时，然后有人在小绿呈给慕容羽珞的补气汤中发现了毒药成分，再然后，有人在小绿的房间里搜到了毒药包。
慕容羽珞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小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
“娘娘，小绿是冤枉的啊！娘娘，你要相信小绿啊！”
听闻动静的顾泽匆匆赶到，看了地上的小绿一眼，便体贴地扶着慕容羽珞。
“爱妃，你没事吧？”
“臣妾……”慕容羽珞将头靠在顾泽肩膀上，没有温度地看着地上的小绿，一阵猛咳，带出血丝。
“爱妃！”顾泽声音有些急切，“朕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
而地上苦苦哀求的小绿在看到自己多年主子的那个眼神时，便一切都懂了，木然地不再挣扎。
“来人！”
小绿便这样被拉下去处理了。
龙涎香气飘散在鼻稍，慕容羽珞格外安心。
本以为皇上多少有些喜欢小绿的，本以为至少也会为小绿说几句话，可没想到这么干净利落。
敌人又少了一个，开心么？慕容羽珞躺在床上养着自己一手导演的伤，却又有些悲凉，即为小绿，又在为同爱一个男人的女人。
小绿的人品，慕容羽珞能不了解么，不然也不会一直贴身这么多年，可是顾泽呢，为何这么多女人了还要去招惹一个婢女，用完之后便扔掉了，难道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那，皇上对自己呢？
慕容羽珞想知道答案，又不敢去深想。
慕容羽珞不知道的是，自己以为身死的小绿又出现在后宫的某个角落，只是被封了个小小的良娣罢了，实在不起眼。
……
夜黑风高，镜湖亭子，皇帝顾泽抱着慕容羽珞坐着。
“珞儿。”
“嗯，皇上。”
“要是其他人也能像你这样贴心就好了。”带着顾泽惯有的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地响起，恋人的低语，和着温热的气息，就这样烫红了慕容羽珞的耳尖，挠痒了她的心。
“皇上……”此刻慕容羽珞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都是值得的。
顾泽温柔的眼神渐渐飘向远方。
……
皇上有些头痛。
“怎么了皇上？” 慕容羽珞有些心疼眼前的男人。
“无事，珞儿。”顾泽英俊又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皇上，你要相信珞儿，有什么可以跟臣妾讲，万一臣妾可以帮您……”
或许是心疼皇上，或许是想在皇上心中份量更重，或许又是为了少一个敌人，慕容羽珞暗中出手了，同为贵妃的玉华在一夜之后便疯掉了，谁也不知什么原因。
……
某夜缠绵后，顾泽温柔地捧起婉贵妃的脸，黑眸中的倒影满满都是慕容羽珞。
“珞儿，要是你是我的皇后就好了……”顾泽话语中透着满满的无奈。无奈皇后的背后代表着宰相一派，可惜自己太年轻，手中权势不大，朝堂上时时受到宰相的制约……这些慕容羽珞隐隐约约懂着。
若是做皇后，慕容羽珞心动吗？扪心自问，天下的女人谁不心动呢？至少，那是离皇上最近的位子，哪怕是名义上的。
因为顾泽的这么一句话，慕容羽珞开始把目标对准了皇后。
虽然顾泽没说别的，但两人都同心协力扳倒了皇后以及她背后的势力，有人忧，有人欢喜。
第二天便是册封新皇后大典了，顾泽临睡前去了一趟婉贵妃寝宫，暖暖道了声早点休息。而后慕容羽珞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嘴角含着笑却彻夜睡不着，明天，自己就是皇后了……
却没想到，次日等来的是皇上册封翡翠为皇后的消息。这场册封大典，甚至都没有人通知慕容羽珞去参加。
慕容羽珞是踉踉跄跄跑到登基台前的，结果看到的是顾泽温柔地挽着别的女人的手，而那位别的女人正是自己当初的婢女小绿！什么翡翠，就是小绿啊！什么皇后，就是自己以前的婢女啊！慕容羽珞大笑，笑出了眼泪。那一瞬间，什么都懂了。
皇上真正爱的人是小绿，甚至为了保护小绿，假装疼爱慕容羽珞来替单纯善良的小绿挡去后宫的腥风血雨。真是用心良苦啊！甚至连皇后的路都给她铺好了。
为什么是小绿呢？因为她的单纯？善良？还是她身后没有背景……
顾泽冷冷地望着下面有些疯癫的慕容羽珞。
等到慕容羽珞被侍卫抓回寝宫，皇上身边年轻的大太监带来了一尺白绫，一瓶毒药。
“这是什么！“慕容羽珞甩出惯有的贵妃架势，可惜无用。
大太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看着眼前连站都站不稳的女人。
“奉圣上旨意，婉贵妃毒害玉华贵妃，其心歹毒，当以赐死，娘娘，挑一个吧！“
慕容羽珞是被灌下毒药的，生前最后一刻，怨吗，恨吗，那个皇帝，亦或小绿，亦或……宫中一朵常青花也成了肥料。
……
恍恍惚惚间，慕容羽珞听到小绿在门外呼唤自己。
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待在最初的寝宫，自己还是婉仪人，还好，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慕容羽珞用冰冷的手拭去额头的冷汗，起身，再次见到了婢女小绿，与梦中最后见到的披霞带凤的翡翠皇后的身影重合了，一怔。
“娘娘，您怎么了？“小绿关切地跑过来。
慕容羽珞强装镇定，遮掩住心中铺天盖地的怨和恨，告诉自己那只是梦，都是梦。
“娘娘您不要太伤心了，自古皆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您若真的爱圣上，就应该主动些，不要等着圣上来找您。”小绿接着说道。
这…好熟悉的话，慕容羽珞心中又敲起了警钟。
若是生命重来一次，你会怎样选择？
慕容羽珞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得，不再为皇上的遗忘而伤心，甚至将宫里的婢女太监一个一个清了出去，最后包括小绿。
“娘娘，您不要让小绿走啊，您一个人，小绿放心不下啊！”小绿不愿离开，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主子就对自己冷淡了。
慕容羽珞狠狠心把小绿推开，关上了院子里的门。
前几日小绿还会在门口等候慕容羽珞的出现，后来便没了声音，再后来，水秀宫变成了一座有些荒凉败落的院子，堪比“冷宫”。
而这一切正合慕容羽珞的意，若是再有次选择的机会，慕容羽珞绝对会远离那个天下最高贵的男人，自己做了那么多却只是落得个如此下场，自己的爱就那么不值钱么……
慕容羽珞笑，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笑着那些狂热扑向顾泽的女人们。
原计划，慕容羽珞是打算从“冷宫”逃到外面去，可是想到自己又不能回家，不然会害了家人，便想着去走走江湖，一个比皇宫要热闹有趣得多的地方。
做了详细的安排，一切准备就绪，慕容羽珞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下人，偷偷摸摸走出了院子，刚好碰到了收夜香的一群最下等的宫女，索性扮成其中一员。
不要问养尊处优的慕容羽珞不嫌夜香太“香”么，毕竟啊，是在梦里死过一回的人了。
夜香最后是集中放在皇宫最偏僻的一角，自然会有人将它运出去。
慕容羽珞有些懊恼，为什么她们没顺便将夜香运出宫门，但也没辙，慢慢混在回程队伍的最后，然后独自找“狗洞”之类的门。
不知不觉来到竹林深处，听到有人在交谈，慕容羽珞紧忙躲了起来。
交谈的是一男一女。
“计划有变，慕容羽珞不知怎么回事，不但不主动接近皇上，反而把自己藏在院子里不见人。”这是小绿的声音！
“算了，又是一个无脑的女人罢了，再找一个吧！”低沉却带有磁性。
“自然，楚郎，你呢，何时能混到那个位子？”
男子有些恼怒，不知对小绿做了什么，小绿一声娇喘。
随后两人便先后离开了竹林。
躲在暗处的慕容羽珞清楚地看到一男一女正是梦里的大太监和小绿，只是他们现在穿着小太监和婢女的衣服。
惊讶一瞬而过，慕容羽珞因为这个发现更想笑，不知为何。
很快，慕容羽珞便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继续待在宫里，至少看到那一幕自己想看的结局，那个婉贵妃不是自己也会是别人。
出乎意料的一点是，慕容羽珞没有回到自己的“冷宫”龟缩着，而是真正混成了倒夜香宫女中的一名，或许是这样的身份更有助于自己去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是发现，探索这些秘密当起吃瓜群众比自己在妃子们的“枪林弹雨”中活下来要快乐得多。
既然，那个梦已经醒了，那便浪迹江湖吧，当然是夜香宫女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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