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在天堂还好吗?

中秋佳节,阖家团圆的节日,家家户户团圆美满,欢歌笑语,一起赏月,共品月饼,此刻看着天空中圆圆的月亮,想起了远在天堂的奶奶 ,奶奶已经离开18天了,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心情低落的时候,都会想起奶奶,眼泪总会悄然滑落。

奶奶是1929年生人,出生便遭遇了中国百年一遇的大灾荒,后来经历了战争,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各种自然灾害,经历过饿殍满地,食不果腹,啃树皮挖野菜的年代。

相信那个年代过来的老人都有这些凄惨的经历,这也影响老一辈人的思想观念,大都珍惜粮食,不舍得浪费粮食。

而奶奶作为家中的老大,更懂得把好的节省下来,留给弟弟妹妹,后来嫁给爷爷,养育了五个孩子。

那个年代生养了五个男娃,能养育长大都难,更何况没有文化的奶奶还都把他们培养成人就难上加难。

正是奶奶缩衣节食,一口一口省下来才熬过了那艰苦的岁月。同时也造就了奶奶要强能干,勤俭节约,善良质朴,疼爱子孙等优秀的意志品质。

奶奶是我童年的精神依赖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童年充满了奶奶给我的爱。

小的时候,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爸爸妈妈一早就去上班,晚上到很晚才回来,我总会吵着闹着找妈妈。

奶奶总会千方百计的哄我睡觉,慢慢的习惯了奶奶的陪伴,只要有奶奶在,我就觉得特别踏实。

夏天的时候,奶奶给我摇着蒲扇,哼着歌谣哄我睡觉,有时半夜肚子里闹虫子,会疼的哇哇大哭,醒的时候奶奶的蒲扇依旧有节奏的扇着。

这个时候奶奶会用她粗糙的手,互相揉搓,搓热后放在我的肚子上边捂边说:“肚子疼,找老营,老营没个家…….”

说来也怪,就那么揉两下,念两句奶奶的咒语,肚子就神奇的好了,甚至有时会故意肚子疼,就是让奶奶给揉揉肚子,听听奶奶的咒语。

奶奶还会一大早就把开水倒进大玻璃杯晾着,等中午放学回来,我就可以喝到凉的白开水。

秋天,奶奶会把熟透的无花果剥好皮给我吃,然后自己舔舔皮上剩下的果肉。

冬天,奶奶会烧好一盆热水,给我把脸洗干净,然后抹上一层厚厚的雪花膏。怕我冻伤了脸。

奶奶就这样用自己的方式温暖着我的童年,呵护着我幼小的心灵。每每回忆起来心里都是暖暖的。甜甜的。

奶奶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小的时候经常被奶奶带着去祷告,有模有样的学着奶奶动作,奶奶被逗得咯咯大笑。

奶奶经常唱一些圣经里的歌曲,特别好听,经常听到奶奶边缝棉花被边哼唱,至今还能记得:我是个傻子怎么卓,大家你别笑话我……

我想后来我走上音乐这条道路,也是得到了奶奶的启蒙吧。

后来上了高中乃至读了大学,作为受党培养多年的知识分子,每逢放假回家为了哄奶奶开心,还是会骑着三轮车带着奶奶去教堂祷告。

奶奶的虔诚还体现在奶奶从不吃荤腥,连鸡蛋都不吃。

我一直天真的以为是基督教的规定,后来发现爸爸每次都把鸡腿留给我,同样说不爱吃,我才悟透奶奶的小心思。

她是不舍得吃,就借着信主不吃荤的由头一直没吃过荤腥,她把好的都留给了孩子,这也导致奶奶身体一直孱弱多病。

常年的老胃病,就是她不舍得吃造就的,每次做好饭,奶奶给爷爷和我盛好满满的一大碗饭菜,自己却拿起剩的干的掉渣馒头,就着黑咸菜、蒜瓣,津津有味的吃着。

让奶奶吃菜,奶奶总说胃疼,不能吃,后来我有了胃病以后才知道,胃疼最怕吃蒜瓣,可奶奶就这么骗了我好久。

奶奶时不时的嘴里总爱吃两粒花生米,我以为奶奶想吃零食,看到好吃的总会给奶奶买一些。

她总是不舍得吃,孩子们去了分给孩子们,她说她不爱吃,一吃就胃疼,我就爱吃花生米,后来自己胃疼才知道,花生米可以缓解胃疼。而且经济又实惠。

奶奶是个心灵手巧的能人

奶奶有一双巧手,在我记忆中奶奶会纳鞋底,会做衣服,奶奶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从来不买衣服,但奶奶做出来的衣服总是那么得体合身,素净整洁。

鞋子从来没有泥土,袜子总是那么白净,不光给自己做,奶奶还会给每个孙子一人奏一双千层底。

奶奶的床铺下边藏着奶奶的宝贝,就是奶奶奏鞋底的图样,大大小小,各种各样。奶奶谁都不许碰,唯独我可以翻出来看一看,甚至淘气的给撕坏。

奶奶总是气的追着我打,但奶奶是小脚,跑不了太快,我就在前边哈哈大笑,奶奶气的只能再搜集纸盒再剪图样。

奶奶还会套新被,年轻的时候给几个孩子年年套一床新被子。

小的时候我也最喜欢在奶奶套被子的时候,在奶奶用破纺织袋子拼接的大铺盖上,一边看奶奶套被子,一边听奶奶唱着歌,一边翻着跟头。

奶奶还会做棉袄,小的时候的棉袄几乎都是奶奶给做的,现在回想起来仿佛还能感受到奶奶带给的温暖。

奶奶不光裁缝做得好,做饭也是一绝。奶奶很节俭,每次做饭都放那么一点油,但炒出的饭菜,可口美味,百吃不厌,令人回味。

尤其奶奶做的辣椒炒鸡蛋,熬的豆腐,晒的大酱。爸爸至今也没研究出来奶奶的辣椒炒鸡蛋是怎么做的,我也尝试着去复原奶奶熬的豆腐,却总是差那么点火候。

提到吃,我又想起了奶奶烙煎饼。小的时候,奶奶支着小鳌子娴熟的烙着煎饼,刚烙好,赶忙给我抹上一点大酱,卷上一个。就这样奶奶烙一个,我吃一个,一顿吃了十二个,后来奶奶死活不给我吃了,怕把我撑坏了,可我又偷偷喝了一碗奶奶煮的面条。

还有奶奶做的花卷、豆腐卷、油饼、饺子……奶奶做的饭填充了我现在的回忆,同时也填满了我幼年时的胃。

由于吃得多,又不爱运动,奶奶给我喂的白胖白胖的,个头却在班级里最矮,经常被人家欺负,奶奶常常自责,说是她的原因,让我个头不高。

因为奶奶不高,但奶奶清新脱俗,小家碧玉,齐耳的短发梳的整整齐齐,单眼皮,高鼻梁,薄嘴唇,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以至于现在我的择偶标准也近似与奶奶的那样。

奶奶勤俭节约的大善人

奶奶一向很节俭,一盒雪花膏都要擦的干干净净,甚至要兑点水,擦干最后一滴,平时路边的饮料瓶,废纸,纸壳子,奶奶看到了也会捡回家码的整整齐齐,留着卖废品。

受奶奶的影响,我也养成了节俭的好习惯,每次在学校喝的饮料瓶都会攒起来,周末的时候带回家,奶奶总会开心的像个孩子,收拾着我带回的瓶子。

奶奶的节俭还体现在不舍得把坏掉的食物扔掉,这或许也是老一辈人的通病。

奶奶总是把干馒头、发霉长毛的煎饼,以及坏掉的蔬菜,不舍得扔,为了不让奶奶再吃这些坏掉的东西,家里人费劲心机,我甚至一度把干的馒头,长毛的煎饼偷偷扔掉,奶奶总会心疼半天,埋怨半天。

后来爸爸领回家一只狮子狗,奶奶平生最厌恶狗,因为狗到处拉屎撒尿,弄的乱七八糟,奶奶极其爱干净的一个人。

但心地善良的奶奶还是接受了那条狮子狗,那条狗彷佛也被奶奶驯化了一般,从不乱拉乱尿,没事就喜欢依偎在奶奶脚旁,奶奶去哪跟着奶奶去哪,奶奶着实爱的不行,后来把一些干馒头,长毛发霉的煎饼喂给狗,奶奶也就欣然接受了。

到后来家里的狗换了一又一只,奶奶嘴上埋怨着,心里却时刻挂念着,自己不吃也得想着它们,甚至后来躺着病床上还想着叮嘱我别忘了喂狗。

有时候奶奶的善良和节俭也让我觉得很有好笑。

小的时候,我会用水去浇蚂蚁,奶奶看到总会严厉制止我,更别提抓鱼摸虾了。哪怕奶奶拍死一只苍蝇蚊子,嘴里也要叨咕两句:“主,赦免我的罪”。

但这些好笑的行为却影响了我,以至于现在我也会善待每一条生命。

奶奶平生最厌恶抽烟,奶奶厌恶吸烟的原因不是因为吸烟有害健康,而是因为浪费钱,一包烟当时要好几块钱,这好几块钱买煎饼能够一家人吃好几天。

奶奶看到地上的烟头抽了一半就扔,甚至会忍不住爆几句粗口:“败家子,败胡头,没有料。”等等。

并且常常教育我可不能抽烟。但随着工作、生活、感情各方面的压力,我没能谨记奶奶的叮嘱,也学会了吸烟。

但我从不当着奶奶的面抽,甚至奶奶后来病倒在床,意识昏迷,我依旧如此,更甚至到现在都不敢当着奶奶的遗像抽。

这或许是怕奶奶对我失望,我想把我最纯真的一面留给奶奶,因为在奶奶心里,我是她最省心、最懂事、最有出息的孙子。可后来也是奶奶最放心不下的孙子。

奶奶是勤劳能干的干净人

奶奶的作息很有规律,每天五点就起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洗漱完毕便开始从外到里的打扫院子。

擦桌子橱柜,那个年代,家里都是些老家具,奶奶天天擦的一尘不染,跟新的一样。每天如此,即便后来奶奶胃病越来越厉害,驼背也越来越厉害,但奶奶依旧忙碌着,依旧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家里有一点不合适,她总会第一时间打扫干净。

甚至后来病倒在床,每次我去,都会让我给她打扫打扫院子,刷刷锅碗瓢盆,要不看着家里乱七八糟不顺心。

周围的邻居无不夸赞奶奶干净整洁。后来奶奶去世的时候,爸爸特意把奶奶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叔叔把奶奶的指甲也给修的利利嗦嗦,我把奶奶的衣服裤子整理的板板整整,棺墓也给打扫的干干净净。因为我们知道奶奶爱干净。

奶奶是个有修养的文化人

后来,我考上大学,要去很远很远的外地求学,奶奶说:“你个家窝头,从小就没出过那么远的门,天天窝家里,谁寻思能考能远,可怎么弄,个那边也没个亲戚朋友的,个外边可得照顾好自己,别能就会过,想吃什么买什么,钱不够,奶奶给”。

说着拿起她用手绢包着的毛票就往我手里塞。虽说奶奶奶心疼我,但奶奶打心眼里高兴,从那以后,奶奶逢人便讲:“俺孙儿,个外地读大学呢”。

因为我是我们家里男娃当中第一个大学生。奶奶的自豪不言而喻。

后来在跟着妈妈去给奶奶办理销户证明时,看到奶奶户口薄上文化程度一览写着盲或半文,我这才知道奶奶没上过私塾,没有读过书。

可在我的印象里,奶奶举手投足间总是透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言行举止中总是显得那么大方得体。一直以来讲的道理不说出口成章,但也让我受益匪浅。

直到此刻我才理解在我考上大学后,一向低调纯朴的奶奶变的那么“炫耀”。

可见在奶奶的认知里对知识是多么看重,要不然不会在那么艰苦的岁月里,仍旧让五个孩子都有书读。都顺利完成了学业。有个各自的工作。

奶奶是个苦命的的可怜人

大三的寒假来临之前,奶奶因为脑溢血病倒了,此时奶奶已经80岁了,那个寒冷的冬天,一个病房前前后后因为脑溢血去世了11个病友,而奶奶的年纪最大,出血点最多,情况不是很乐观。

在医院里昏迷了20多天,医院不得不往外撵人了,爸爸跟医生好说歹说,才让再留院观察观察。

第二十一天的晚上,小叔照常给奶奶擦着脸,边擦边说:“娘,你坚持住,给小孩们打完电话了,快放寒假了,这两天就能来,你快点睁眼看看,咱回家。”

第二天一早奶奶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医生都连连称赞是个奇迹。妈妈说:“奶奶放不下你们这些在外的孙子”。爸爸则说孝心感动了天地,因为那个时候他为了让奶奶继续留在病房,就差给医生跪下了。

总之奶奶能苏醒是件大喜事。当天下午便出院回家静养,等我到家已是奶奶出院的第二天,躺在床上,意识有些模糊,说不来话,认不清人,但看到我回来,奶奶紧紧握着我的手,嘴里哇哇的说着,眼泪流了出来。那一刻,我知道奶奶放心不下在外的孙子。

后来在爷爷的精心照料下,奶奶慢慢恢复,精神头也越来越好,头发慢慢的变黑了,胃也不疼了,腰也直了,活脱脱的一副返老还童的模样,但由于年龄太大,一半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坐轮椅。

可奶奶这一坐就是九年,九年瘫坐在那里,换做是年轻人也早就厌倦了。可要强的奶奶竟就这么承受着煎熬,可想而知奶奶遭受的罪有多么痛苦。

每次去看奶奶,奶奶说得最多就是什么时候找对象,什么时候结婚啊。那个时候总是找理由搪塞过去,奶奶总是被我哄的咯咯笑。

2018年,爷爷也病倒了。坚持了又坚持,最终没能承受住病痛折磨,撒手人寰,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奶奶跟我,自打我记事以来,我从未见他落过泪。

那晚爷爷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问我,什么时候能找个对象能把婚结了,我就是死也安心了,还有你奶奶,以后多来看看你奶奶。

说着叹了口气,我清晰的看到爷爷眼角的泪花,安慰了爷爷几句,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次和爷爷拉呱。爷爷就这样带着遗憾走了。

从那以后,爸爸弟兄几个轮流照顾奶奶,但奶奶的情感支柱好像坍塌了一样,时不时犯糊涂,意识不清楚,默默的掉眼泪,甚至嘴里说着快点死去的胡话。

但清醒的时候依旧会问我找对象了吗?什么时候结婚?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嘴里应着快了,快了。奶奶依旧会笑。只是笑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奶奶眼中噙着的泪花。

慢慢的奶奶的身体也支撑不住,只能躺在床上,奶奶的心气也慢慢的被消磨殆尽,也不爱干净了,也不说胡话了,也不哭不喊了,再也不问我找对象了吗?

因为奶奶老了,真的老了,就这样奶奶又在床上坚挺了四年,起初我坚持每天去看看奶奶,奶奶走的前几个月,我去看奶奶的次数越来越少,一是我不敢面对奶奶,二是怕去到奶奶再也听不到我叫她。

但每次去看奶奶的时候心中都会默默祈祷,保佑奶奶一切安好,我依旧会给奶奶把手和脸擦的干干净净,喂完奶奶吃饭依旧会给她把喝水的杯子,假牙洗的干干净净,依旧会给她整整床单,整整衣服,扫扫地,开开窗透透气,我知道奶奶爱干净。

奶奶终其走完了她悲壮的一生

一大早,我接到电话赶回家里,奶奶静静地躺在床上,微弱的呼着气,紧闭着双眼,周围的人时不时的摸摸奶奶的脉,说:“差不多了,脉快没了”。

我不相信,握着奶奶的手腕,试着奶奶的脉博,反驳到:“还有,还有,我试着又回来了,不信你在好好试试。”

周围人安慰道:“行了,她老人家走了也算解脱了,享福去了”。说完便招呼一旁的众人便开始手忙脚乱的给奶奶穿寿衣,我怕他们手重弄疼了奶奶,便抱起奶奶,尽量让奶奶能少遭些罪。

穿好衣服后,我又把奶奶的衣服整理的整整齐齐,尽量让奶奶舒服一些,但心里还是祈祷着奶奶能睁开眼,看看我,跟我说说话,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下来。

奶奶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缓慢的呼吸着,屋里的时钟啪嗒啪嗒的走着,静的出奇,我就在奶奶身边拉着奶奶的手,感受着奶奶的余温……

闻讯而来的亲戚,纷纷赶来见奶奶最后一面,远到而来的舅爷爷舅奶奶拉着奶奶的手,欲言又止,默默落泪,走的时候长辈都出去送去了,我守着奶奶,看到奶奶眼角流出的眼泪,我知道奶奶还有太多牵挂。

带着她的牵挂,奶奶一直挺着,坚挺着,直到下午,慢慢的手里变暖了,额头也有了皱纹,开始张着嘴好像要吃饭,爸爸赶忙给煮了些流食喂给奶奶,奶奶一口一口的吃着,像从前一样。

气色也比早晨要好很多,我天真的以为奶奶这次还能扛过去,心里不免有些欣慰。

可奶奶依旧静静地躺着,凌晨的钟声刚刚敲响,奶奶开始有了反应,爸爸问到还喝水吗?奶奶的嘴一张一合仿佛应承着,爸爸用小勺小心翼翼的喂了两口水,奶奶又闭上了嘴,静静的躺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时间定格在凌晨1:50分,奶奶也似乎完成了她的使命。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妈妈说:“你奶奶一辈子都为儿孙着想,走的时候也想着,这个时候走,三顿饭都留给了子孙”。那一刻,我明白了奶奶的牵挂,用最后一口气再为儿孙后代留下三顿饭。我可怜的奶奶,我最敬爱的奶奶啊!

看着静静躺着的奶奶,我始终不愿相信这是事实,我盯着奶奶的衣服,始终感觉在起伏,摸摸奶奶的手,始终感觉是热乎的,但这一切终归是感觉,奶奶终是走了。

别人都说她老家走了,享福去了,解脱了,可我内心却自私的想让奶奶再等等,等到看着您这个不孝孙成家立业,等着听听重孙唤您一声。哪怕就一声,哪怕就一眼。

这也是奶奶的心愿吧,现在却成了我的遗憾,最大的遗憾……是孙子不孝,孙子跪请您的原谅!对不起!

看着窗外的一闪一闪的的星星,仿佛又看到了奶奶在对我微笑。

我想对您说:“奶奶您辛苦了一辈子,节俭了一辈子,操劳了一辈子,友善了一辈子,也该去天堂享福去了,去跟爷爷团聚吧,孩子们都大了,不用担心了,我时刻记着您叮嘱孙子的那些话,也会尽快了却您和爷爷的心愿,到了那里别再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对自己好点,别委屈了自己。今天中秋节,您一定要吃月饼,不爱吃也要吃。”

奶奶,我想您了,看到天上圆圆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我知道奶奶和爷爷也在看着我,佑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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