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感到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主要的情绪是悲伤和抑郁。因为他想起了孤独的童年,其中并没有多少爱或快乐的回忆。
“你看,悲伤的原因是真实可见的,你想起了不快乐的时光,你知道会有悲伤和不快乐的情绪,所以你哭了。”
“你要更好地理解自己就需要跟自己的情绪做连接,并理解这些情绪。如果你否认它们,无论是无视,还是压抑的方式?结果都像做了截肢就如身体的重要部位被切掉了一样。你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一个残缺的人。”
蛤蟆发现在任何时候都很难承认自己感到愤怒,他总觉得如果别人知道他生气了,他就会受到惩罚。结果就是它吞下了怒火,却化成了内疚。
“我想童年的我一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因为那时我还那么年幼却要对付那么严苛的父母。”蛤蟆回答。
“童年体验到的最强烈的情绪,无可避免地变成了我们成年后经常有的感觉。”
蛤蟆意识到那时在獾面前的忏悔,只是表象,其实他是在防御獾对他的攻击。
“我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来应付严苛的父母,你把这个叫做顺从行为。”
苍鹭在写着“顺从行为”的那一页下面写着同意取悦道歉和依赖。
“你用这些行为来抵御父母的愤怒和攻击。”
“所有这些行为。实际上都是从我们童年发展而来的防御机制。”
“这些行为会导致两个结果,都是负面的。第一个就是会被人嘲笑;更严重的后果是这类行为告诉别人这人个失败者。”
老獾要取代蛤蟆,当校董。
蛤蟆很生气。他心里愤怒和狂躁。到了晚上他想。“老獾终究还是对的,他当校董比我好得多。”
“为什么你总是遇到类似的事情?这些事情最后都让你变得的很蠢,让对方占了上风,让你感觉又变回小时候那个可怜弱小的自己。到底是纯属倒霉,还是因为你有某种方式和对方共谋了这件事?”
……
“獾来我家,对我说的话全部都在挑剔,这让我想到父亲。”
“实际上獾处于‘父母自我状态’。”
“我们把这个‘父母状态’想象成一个法官,这个法官一直在给别人定罪,然后就是顺理成章地惩罚他们。”
每个人都有“父母状态”。
“为什么我没有?”蛤蟆问。
“蛤蟆,请你再想想?问问你自己,你在审判谁?”
“你是说,我在审判我自己?”
“没有一种批判比自我批判更强烈,也没有一个法官比我们自己更严苛。”
“天呐,你是说我们会惩罚自己?”
“会严厉的惩罚,包括折磨自己,在极端案例里,甚至会处以极刑。即便对自己轻判,这种谴责和惩罚也可能伴随一生,变成无期徒刑。”
“蛤蟆,能帮你的人是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也许最重要的问题是你能开始爱自己吗?”
“近来我一直在想,应该还存在另一种自我状态,既不会表现得像父母,也不会像孩子。这个状态里,你更像个大人。更像当下的自己。”
“我们称它为‘成人状态’。”
“成人自我状态。指我们用理性而不是情绪化的方式来学习。在这个状态下,我们能计划考虑决定行动。”
“在‘儿童状态’时,你会体验到童年的感受,好的,坏的都有,你会再现过去的情形,再次体验过去的情绪。”
“当你处在‘父母状态’时,基本上你不是挑剔,就是在教育别人。不管是哪种,你都在用言行重复从父母那里学来的观念和价值观。”
“只有在‘成人状态’,你才能思考当下的事情,评估自己的行为。”
“进入‘成人状态’,这个过程需要艰辛的努力和刻意的思考。”
当我们在父母和儿童状态下时几乎不需要去思考。我们做出的一些选择都是无意识的,更像一种条件反射。
“我认为没有人能让我们产生感受。是我们选择了自己的感受。”
“你是说我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还包括你自己的情绪,这才是成年人会做的事情。你为自己负责就会认识到你对自己是有自主权的。因此也就知道自己有力量来改变处境,更重要的是有力量改变自己。”
所谓活得真实,就是真诚的回应当下的需求,这能打破从童年延续而来的因果循环,让真实的自我摆脱过去经历的束缚,在自由中成为真正的自己。
“一切的关键在‘人生坐标’。一旦我们在童年决定用那种态度和观点,我们就会在随后的人生里,始终坚持自己的选择。
这些态度和观点,变成了我们的底层架构。
从那以后,我们便建构出一个世界,不断确认和支持这些信念和预期。”
“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控制事情的发生,从而确保我们的世界和预期的一样。”
“我不好;你好”
“这类人认为自己很差,别人都比他好。
低自尊的人通常觉得生活对他们不好,却更善待别人。
处于这个坐标的人,认为自己是生活的受害者,他们也把自己变成受害者。”
“我好;你不好”
“处于这个坐标的人,常常会占据权力和权威的制高点。他们会证明别人都是无能而且不可信的,然后,他们会斥责和惩罚别人。”
“我好;你也好”
“选择这个坐标时,也是做出一种承诺。”
“‘我好;你也好’的人生坐标并非静止的状态。
你觉得自己是好的,也相信别人是好的,那就要考行为和态度持续地为自己和别人展示出来。”
“它非常接近人本主义的信条:信自己,信他人。而不一定要信神或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