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125天)生与死的界限——《沉睡的人鱼之家》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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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呱呱坠地,啼哭嘹亮,乃生之喜。

耄耋之年,溘然辞世,谓之白喜事。

生老病死,如同花开花谢,叶长叶落,实乃人之常情。话虽如此,真要面临亲友离世,还是难以接受,病了数十年的母亲离我而去时,仍然撕心裂肺般疼。东野圭吾笔下的熏子,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年仅六岁的女儿瑞穗脑死亡。

读完东野圭吾的《沉睡的人鱼之家》,除了感受熏子身上伟大又偏执的母爱,还让我思索生与死的界限。

瑞穗溺水后,已没有脑电波,从医生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意识,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播磨和昌夫妇,认为女儿还有心跳,全力救护,期待奇迹发生。

看到序章,宗吾的帽子,被风吹进了播磨别墅。溜进别墅捡帽子的宗吾,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瑞穗,白皙的脸庞,粉红色的嘴唇,长长的睫毛,胸部微微起伏,似乎可以听到他均匀的鼻息。我心里断定,这个女孩一定可以醒来,兴许还会和宗吾有一段离奇之恋。

看到熏子,为了女儿,任劳任怨,放弃爱情,那样一个记仇的人却愿意和背叛自己的丈夫维系婚姻关系。我仍然坚信,命运一定会善待这样一个伟大的母亲,瑞穗一定能醒来,能够甜甜地喊声妈妈,能够和熏子奔跑在蓝天下草地上。

看到熏子,拿着刀,对着女儿的胸膛,质问警察及家人,尽管根据东野圭吾的笔端,我知道熏子是等不到这个奇迹了,然而我内心还是深信,奇迹一定会发生。或许,我会是一个比熏子还执拗的母亲。

最终,小说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三年过去,熏子无奈地接受了熏子离世,捐赠了器官,挽救了宗吾。

蓦地想起自己刚刚出生时,母亲大病一场,没有奶水喂养我,六岁的姐姐抱着我东家西家讨奶给我喝。父亲既当爹又当娘,萌生了要把我送人的想法。村子里一户人家,生养了几个儿子,头脑不怎么好的女主人看护不周,有淹死的有烧死的。父亲居然想把我送给这样的人家,病中的母亲,以命相逼,才留我在身边。三岁时,重病,母亲耗费大半年的工钱,才救得我一命。我的生命,也是母亲一次次挽救而来,只是如今母亲已离开我八年之久。

生与死的界限,从来都不只是依靠脑电波、或者心脏的跳动来判断。没有脑电波的瑞穗在熏子的照顾下,安安静静活了三年;即使瑞穗死后,她的带着玫瑰花香的心脏还活在宗吾的身体里,她也永远活在播磨和昌、穗子的心里,瑞穗的善良也会永远活在若叶、美晴等亲人朋友的心里,也活在每一个读者的心里。

诚如书本蓝白色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如果推理小说一定要有死亡,这本书所所触及的或许就是最残忍、最令人绝望的一种情境。尽力延长所爱之人的生命,还是让所爱之人平静而有尊严地离开 ,这都需要我们残忍地抉择。

人类对生与死的界限,原本就有不同的看法,其实不只是生与死,对待任何事,小到饮食衣着,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活着的人,把对逝者的思念深埋心底,夜深人静的时候,天上的那颗星星一定也在注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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