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龙魂》第二十卷 第七章 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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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道”的这次行动,救出了最后一名人质丘成,但行动无疑是失败的。“随机侠”没有一人被捕,而五名人质遇害,甚至连尸首都被完全毁掉。虽然此事暂时保密,但“天道”总部对此极为恼火,彭绝岐奉命传令,要求郭岚月等人务必在一周内逮捕“随机侠”们。

命令好接事难做,毕竟现场由于爆炸与异能液化,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丘成至今还是惊慌失措,也根本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信息。

四位“龙魂侠”在新的安全屋中反复分析案情,并查看了两段直播的录像视频。白古天率先总结说:“我觉得这两次作案,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多了两个高手。”

金善娜:没错,那个堵截我们的雪企鹅和偷袭者,似乎在上次并未出现过。

白古天:而且我当时注意到,偷袭者的面具是古罗马戏剧风格,这代表他是XK!

孟剑云:(皱眉)这也就是说,现在可以证明“随机侠”已经与XK联手,而我们却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白古天:是啊!从这第二次犯罪规则的改变、炸弹的设置来看,他们应该是已经接受了XK的指挥,才让我们如此狼狈。岚月,你怎么看?

郭岚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次的行动好像从万象网吧开始,就始终被人耍。找到三个嫌疑人,三个嫌疑人都有问题。而且我们刚刚锁定于煌,三人就全部失踪。他们抓了上次的幸存者宫振,还在情理之中,为什么又要抓协助过我们的丘成与章葵馨?我总觉得不是因为我们接触到这五个人,才导致他们被罪犯盯上,而是这一切早就策划好了,我们也不过是这场策划中的棋子。

白古天:(猛然警醒)岚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可能这几个人早就被选中,他们从一开始就决定用这几个人来完成他们的犯罪?如果是这样的话,万象网吧是他们引我们过去的,于煌那三个人也是出于某种原因,在那一天被诱导使用了U盘。

金善娜:(拍手称快)对啊!一般有谁去网吧,还会用自己U盘拷贝东西?不过,如果要做到诱导这一步,就必须对这三个人十分熟悉,才能让他们在“凑巧”的时间做“凑巧”的事!

孟剑云:(惊愕)如果这是事先策划好的,就不是随机选择的喽?

白古天:没错,而且无风不起浪。丘成是网吧老板,章葵馨是最有可能发现网吧内设置机关的技术员,如果“随机侠”一早就已经利用万象网吧当作他们的中转站,那么将我们引到那里与杀这两个人灭口便是情理中事。

孟剑云:那于煌、晁芒、沈铜呢?

郭岚月:可能是两种原因。比如说于煌,善娜已经发现这个人确实在帮“随机侠”做事,也就是说他至少接触过这伙人,早已经在杀人灭口的名单上。而晁芒与沈铜,假如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然被敌人盯上。

金善娜:如果这样说,那我们下面应该采取的措施,首先是暗中保护好丘成。他即便现在想不到“随机侠”的线索,但这个口一天不被灭,他就始终会再度成为敌人暗杀目标。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以他为饵,守株待兔,愿者上钩!

白古天:(接过话头)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他们既然已经和XK扯上关系,就不会像过去那么莽撞。如果他们不上钩,我们还是处于被动。

金善娜:所以我们第二步要做的,就是去调查晁芒、沈铜,也包括那个于煌的周边人员,尤其是最近与他们结怨的人,看看能否找到怀疑对象。

孟剑云:(忽然提出个问题)咱们这样调查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如果他们已经跑了呢?

金善娜:他们不会跑,而且很快就会再度作案。

孟剑云:你怎么知道的?

金善娜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显示出一个视频,内容居然与于煌原来计划散布的预告极其相似。这说明“随机侠”们并没有改变初衷,依然准备搞个“大动作”,也就是要在随机时间、随机地点,针对随机群体再“玩游戏”。

孟剑云依然提出异议:“或许这只是他们散布的烟雾,争取时间逃跑而已。”

郭岚月随即表达了不同看法:“XK刚刚和他们联手,不可能只满足于杀了五个无辜平民,何况这次惨案还在我们消息封锁中。我相信他们确实还要搞大动作,以此来引起国内外注意,进一步冲击我国政府威信,制造民众不安。何况,强迫这六个人来‘玩游戏’,明显是‘随机侠’为了掩饰身份和其他目的而采取的行动。这并不符合XK风格,不可能让XK满意的。他们四个人如果想上XK的贼船,这点‘投名状’还不够。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的真正阴谋,行动吧!”

于是,郭岚月再度分组,直接将死皮赖脸的孟剑云派去保护丘成。她亲自前往城管部门,白古天去那家实为网络推手的广告公司,金善娜则在“火威”技术部门通过网络查找与于煌相关线索。

时不我待,四人迅速各自行动,就算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孟剑云,面对心上人下达的指令,也只能全力执行,默默守候在丘成家附近。当然,他并不会寂寞,郭岚月已经与公安部门交流过,公安专案组也认为丘成依然存在被再度袭击的可能。所以,在丘成所在居民区内外,乔装打扮的公安干警与“天道”战士比比皆是,加上孟剑云的到来,真可谓是固若金汤。

金善娜也很快有所收获。曹九同与万泽雨帮她从有关部门查到,在向于煌转过账的账户里,有一个银行账户的主人实际上早于三年前去世,但他的家人不知为何,并不知道这账户的存在。可是,这账户在此三年内,始终通过网上银行在频繁运营乃至购物,奇怪的是购物地址全部是寄往万象网吧。

其实对此,金善娜到不以为奇。因为,他们上次去网吧调查时,就从丘成那得知,为了增加收入,网吧争取到了代收快递的业务,不少网吧熟客干脆就将收货地址写到了这里。不过,于煌在近一个月里,多次收到了该账户的转账,每次七千元到三万元不等,这与于煌代玩升级的标价并不一致,实在可疑。

金善娜特地又跑趟网吧,与专门负责快递业务的职员核对快递账本,结果发现通过该账户寄来的物品根本就没有办理任何收货手续。也就是说,每次快递从寄来到取走,网吧职工根本不知道,所以才没有留下签字。可是,网络痕迹显示,收件人都是当场签收货物。通常来说,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丘成。对此,金善娜不由皱起眉头,难道说丘成的幸免于难并非巧合,而是他根本就有嫌疑?

为了证实她的猜测,她又不辞辛苦找到了相应送货小哥。可惜小哥们每次都不曾见过本人,他们习惯到地方将东西堆在指定地点,一般网吧职工会随后去料理,小哥们只要在本公司APP上直接标明“本人签收”就可以交差。

虽然这并不符合规矩,他们却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直至最近国家颁布了相关法律,快递员们才做出相应调整。可是,那几笔快递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无从查起。

白古天在对沈铜的调查中则发现,由于此人才能实在有限,做出的网络推广方案大多是跟风抄袭式的风格,接连失败了数次,才会屡屡被老板责骂。因为其失败推广而怀恨在心的模特大有人在。毕竟今时不是往日,如潮恶评只会让漩涡之中的模特名声愈加低落,而很难再像过去“审丑”时代一样蹿成网红。

但如果说谁最希望沈铜死,那应该是公司老板才对。因为,为了保护公司名誉,对于那些上门闹事的模特,老板往往要赔付佣金双倍的赔偿,才能换取不起诉。从此,对于沈铜的方案,老板不得不亲自审核、吹毛求疵,乃至再不肯轻易使用。

公司同事们私下议论,沈铜如果不失踪的话(他们还不知道沈铜已死),最起码也会被老板找个借口解雇,但老板损失的钞票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白古天于是旁敲侧击地打听出了公司老板在出事那天的日程安排,结果发现当时这位老板与一位客户在谈生意,应酬到深夜,拥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至于被沈铜推广失败的模特中,有一个人倒是引起了白编剧的注意,那就是章葵馨。原来,章葵馨为了早日成名,也找过沈铜作策划,只不过这策划一出来就被公司否定,所以章葵馨也只是损失了少许咨询费而已。因此,章葵馨应该不在嫌疑犯之列,何况她也已经遇害。只是这个巧合点,让白古天意识到,此次被绑架的受害者之间,似乎也不是孤立存在的,更不仅仅是只有万象网吧这一个连接点。

如果说“龙魂侠”中谁现在最为忙碌,那当数郭岚月。因为晁芒这个城管仇家实在太多,他当了三年的城管,被他得罪过的街头小贩不下百人。如果说,仅仅是晁芒严于执法,那还说得过去,可根据其领导反应,主要是晁芒脾气太差,一言不合就不顾同事阻拦与小贩对骂动手。为了这件事,不知道晁芒挨了多少批评,上了多少新闻,本来有希望升任也被无限期搁置。之所以他至今没有被开除,主要是由于两个原因。

第一,某些长期不服从管理整顿的小贩欺软怕硬,还只有晁芒能镇得住他们。尤其是上面有了紧急任务的时候,没有晁芒这类人物出现,那些擅长与城管打游击的摊贩根本就不听指挥与劝告。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只有靠晁芒的简单粗暴才能让他们对此辖区避而远之。

晁芒最威风的一次,是几个小贩,竟然为了争抢一个游客众多的黄金地点,互相以西瓜刀斗殴。虽然两人身手都算不错,一时只见刀光,尚不见血迹,但也吓得过往游客脸色大变。

晁芒恰好与同事们经过,他二话不说,拿着橡胶棒就冲了过去。斗殴者见了他,就先虚了几分,又见晁芒气势汹汹、身后还带了好几位其他城管,便慌忙各自收刀蹬车逃跑。

游客们见这城管还没动手,就将斗殴的小贩全部吓跑,当时就响起了热烈掌声。此事还被人录下视频,传上网络,引来点赞无数,晁芒因此受到上级奖励。

当看到那段视频时,郭岚月还真难将这晁芒与当时现场吓得差点尿裤的家伙联系在一起。不过,她听到第二个原因,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

原来,晁芒立功有这么一次,犯错却更多。此后,他屡屡受到摊贩投诉,他粗暴执法的身影也同样被人拍摄上传,昔日英雄后来就成为了被谴责的对象。

为了不丢掉这份工作,晁芒不知做了多少次检讨,也不知有多少临时工为他背了黑锅。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工作作风已经过时,更是升迁无望,在近半年来他的胆子越来越小,心气越来越低,渐渐往混日子方向靠拢。

可是他的坏脾气并未就此收敛,只是发泄的对象往往是更加孱弱、不敢与城管较劲的老实人,而且晁芒每次耍威风都会尽量躲开公众目光。堕落到如此地步,自然在恐怖分子面前哆嗦成一团,他也变成了当初斗殴小贩那种欺软怕硬的货色。

因此,郭岚月的调查对象,也就成了近期晁芒得罪者。可惜,这类摊贩基本全都胆小怕事,根本就不肯配合,唯恐惹麻烦上身。一个叫“郝丙”的工艺品商贩还告诉郭岚月,城管与他们就像动画片里的猫和老鼠,虽然时常不和,但都知道对方不容易,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想去投诉晁芒。

一连三天过去,郭岚月未能查出谁最痛恨晁芒,白古天不知哪位模特对沈铜最恨之入骨,金善娜从丘成那里也未能证实谁收了那几样问题账户购买的快递。至于孟剑云,更是傻小子等媳妇,一无所得。

此时,距离上级规定的破案时间还剩四天,而距离“随机侠”所预告的“大事件”时间还有两天而已。他们竟然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公安方面传来了消息,有几处商厦的保卫部门都发现了异常。原来,虽然“天道”总部还是未能下定决心启动对异能罪犯的全民防范机制。郭岚月却已经在职权范围内,请求乌虚市公安系统以反恐要求让各公共场所启动防恐方案。

当针对紧急状态的预防措施一启动,那几处商厦的保卫部门果然察觉监视系统屡屡被干扰。每次出现故障的时间短到只有几秒。如果是平常,这种现象往往被忽略,但在提高防卫系数的情况下,保卫人员必然要一边保持与监控中心的联络,一边到现场观察。

结果,改装前往的人员发现,出现干扰的地方总有某男性顾客在左顾右盼。此人似乎对周围商铺并无兴趣,关注点不是在出口楼梯,就是在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上。根据公安要求,跟踪者没有过于接近,以防止被发现,只是努力记住此人样貌。

在依次按照各个单位的人员描述拼图后,公安部门发现这位嫌疑人竟然是同一位,将样貌放入资料库中进行对比,结果找出一位无业人员——许忠。

“龙魂侠”立即针对这个许忠进行调查,得知他虽然没有正式职业,但是当地派出所对他并不陌生。因为,许忠多次在网络传播不恰当的言论或者未经证实的谣言新闻,而被民警警告。之所以未加刑拘,是因为他往往在达到法定数字之前,便停止传播,计算极为准确。即便如此,他还是被纳入当地网管部门的监视范围内,可是在近一年来他似乎变乖了许多。

另外,郭岚月等人发现,许忠虽然并无正式工作,花钱却是大手大脚,似乎另有未曾缴纳过个人所得税的大量收入。可是,经过对他名下银行账户的查询,却未见大笔款项的存入汇出,难道说他的收入都是以现金方式收取?

这异样情况令“龙魂侠”们对此人的疑虑更深。在经过程序请示后,他们决定通过公安部门对此人进行依法传唤。为以防万一,孟剑云与白古天以调查员身份,随公安前往。

来到许忠的住处,电铃按了数下,却不见开门。可是,明明楼下负责盯梢的同志亲眼看到许忠刚刚回家。孟剑云顿时心中大惊,唯恐许忠跟于煌等人一样失踪。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孟剑云不顾白古天的阻拦,一脚将房门踹开就闯了进去。

也幸亏孟剑云采取行动及时,房中虽然空无一人,但窗户敞开,显然是仓促间来不及关闭。孟剑云从窗户探头出去一看,那许忠竟然沿着下水管道正向楼下滑行,孟剑云立刻如法炮制,追了出去。

白古天本来也想沿管跟下,但最终还是没敢如此冒险,选择了原路返回。等他与公安同志们来到楼下,已然不见孟剑云与许忠的身影,幸亏盯梢同志为他们指明了方向,众人才仓促追过去。

那孟剑云拼命奔跑,不断缩短着与奋力逃走的许忠之间的距离。听到身后动静,许忠猛然回身,竟然发出了异能能量。看清对方行动,孟剑云就知道这次找对了目标,当即发出异能十字镖。好在他们一追一逃,已经来到了较为僻静之处,周围没有什么人,否则这异能对战如果被人看到,还要消除记忆,实在麻烦。

固然孟剑云毫无顾忌地出了手,却并未占到半点便宜。虽然十字镖准确打中了每一道能量,但将那能量消耗掉同时,十字镖也化为了液体。目睹此状,孟剑云吓得立即停步,不敢再进逼。他已经心知肚明,眼前人必然就是那将“游戏场”尸骸化为液态的咸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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