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实录我的农民父亲】《我的父亲》04

                  第四章  发现商机

就这样，父亲负责上山采粽叶，母亲负责每天包粽子和在318国道村口平缓路段等途径长途客车经过时卖粽子，奶奶负责每天天不亮起来煮粽子，我放学了负责帮工，采粽叶、洗粽叶、卖粽子，能干的都帮着爹妈干。

周末不上学，就背个大背篓随父亲一起，走十几里山路去山上采粽叶，为了不需要赶回来吃饭能多采一些粽叶，常常会带一包威化饼干当干粮，一采就是一整天。在密密麻麻的粽叶林里和父亲排排坐，吃着难得的香喷喷的威化饼干，聊着大人和小孩之间的天，至今记得那种幸福的画面。

晚上帮着母亲洗粽叶，累到腰都抬不起来，奶奶却总说，小孩子哪来的腰？一家人各司其职，在橘黄的钨丝灯下围绕着第二天可以卖钱的粽子忙碌，至今也还记得那种有奔头带来的力量。虽然偶尔还是会吵到不可开交，总体来说，吵架的频率减少了，激烈程度也稍微减轻了一些。毕竟，赚钱的目标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转移内部矛盾的工具。

勤劳一世的奶奶也是几年如一日每天早上起来帮母亲把粽子煮好，作为孙女，我是看得出来她是心疼母亲的，心疼她包粽子的手被绳子勒出了老茧，心疼她包完粽子基本都是小半夜才完成怕她早起觉不够睡。

也有偶尔父亲代替母亲去卖粽子的时候。不管谁去卖粽子，只要我在家，我都喜欢跟在后面，是被家庭默认的半个劳动力。

不善思考憨厚老实的父亲，有时候动起脑筋来，也是有妥妥的逻辑的。有一个周末清早，听到坡底下有长途客车上来了，父亲背着满背篓的粽子奔往村口的318国道平缓路段，我快跑尾随父亲，父亲跟我商量：“今天早上这么早的客车，旅客肯定是空着肚子的，我们要不要试试不要卖1块钱4个，试试1块钱2个看看能不能卖得出去。你觉得行不行？”出于女儿对父亲的崇拜，我自然会说好啊，肯定卖得出去。果然，1块钱2个也全部卖完了。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那些坐在长途客车里的人，怎么那么有钱，5毛钱一个的粽子都吃得起！从那以后，凡是清晨路过的客车，粽子常常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的，最便宜也能卖到1块钱3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