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8抲“逆”水鱼

      朋友,抲逆水鱼你有没有听说过,有没有见识过?嗯,我估计“逆水鱼”可能单从字面上分析,你能了解它大概的意思;而在什么时候,又在什么地方会有“逆水鱼”出现,你一定不知道,不了解吧 。好的,下面就让我慢慢来告诉你吧。

      “逆水鱼”在我们湖州水乡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种是反季节拖鱼,叫拖“逆水鱼”,不是年底正常出售,而是提前好几个月用鱼网拖一些稍大的鱼出来卖掉。主要是为了减轻鱼塘浮头数,提高单位亩产量,还有此时,正是淡水鱼消售的淡季,这个时间点出塘卖,可以在市场上卖个好价钱;还有一种是发生在黄梅时节,“黄梅时节家雨”,“黄梅发水好种田”,这个时间段,雨水充沛,田坂里的水会向低洼处排涝,水渠中的水流会十分湍急,平时躲藏在河流池塘中的鱼儿会“逆”水而上,游到田里繁殖下一代,鱼儿特别多,也俗称“逆水鱼”。这才是我今天要详细向你介绍的内容。

      因那时我还小,家中又没有捉逆水的鱼具,故没有亲自参与,但亲眼见过年长的乡亲,在水渠里抲逆水鱼的热闹场景。

        抲逆水鱼的方法很简陋,就是用竹篾条编的竹帘两条,分别扦插入水渠底部的淤泥中,“人”字形扦插,两条竹帘中间留一条小缝,以便让鱼儿从夹缝中窜进,两边紧靠在渠道的埂边,用泥土托紧,这是下游的扦插方法;上游也是用两条竹帘,但扦插方法跟下游的“人”字方法刚巧相反,成漏斗状。这种抲逆水鱼的方法,叫“渗笼”,“倒水笼”,也许就是鱼渗入笼中,退入笼里,都无法逃脱的意思吧。

      天下大雨时,田野里的水流动了,水渠里的水,会激流而下了。这一天,喜欢抲逆水鱼的乡亲就来了。他们会穿上棕蓑衣,头上戴着斗笠帽,几个人搭伴,分别抱着竹帘,拎着水桶,拿着鱼兜到田野里去。在雨水急速直流的水渠下游处,分工扦插抲逆水鱼的“渗笼”“倒水笼”。

      但见,田野里的水都向渠道放着,而渠道里的水正哗哗向下游流着。“渗笼”扦好后,上游的水会穿过竹帘,向下游流动,竹帘渗水,这并不影响田间排涝。而此时,河塘中的鱼儿,遇到水流,会特别活跃,会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地向水流处涌动,来觅食戏闹,摆尾腾水。有不少鱼儿,还会逆水而上,往水渠中的竹帘边挤,偶尔有鱼从竹帘的夹缝中渗进笼中,一条,两条,三条,……;有河鲫,有里鱼,也有其他鱼。挤着,跳着,笼中的鱼没有退路,也无法往上游去,成了“笼中之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挤。只见抲鱼的长辈,猫着腰,开心地用鱼兜捞鱼,站在水渠边际,捞水渠下,己经渗入“渗笼”里的已经无法逃循的鱼,一兜又一兜,满脸的笑容。我们都很羡慕,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潇洒地抲“逆”水鱼呀!

    但见, “渗笼”下游的人字缝很窄,鱼儿挤进后,竹帘又会恢复原样,竹帘密密的,水可以从竹帘缝隙中泻下,而入笼的鱼儿已经没有退路;上游的鱼顺水而来,如果退进竹帘笼,也会只进不出。这个“渗笼”,这个“倒水笼”很科学,既然能做到上下统吃。

        如果碰到大点的黑鱼、里鱼、鲶鱼什么的。它们也会逆着水,往窄小的竹帘缝中挤,唏哩哗啦,挤呀,撞呀,有时会把“渗笼”挤倒,有时会被竹帘夹牢,无法动弹,摇头摆尾,垂死挣扎,十分好笑。有时大鱼挤进笼子了,把帘缝挤大了,小点的鱼就会顺水而逃,鱼儿蹦蹦跳跳,东撞西藏,闹腾,蹦迪,十分好看。

        假如鱼笼被鱼挤垮了,被水冲倒了,抲鱼人会重新扶正,重新固定鱼“渗笼”。

        有时渠中的水浑浊了,鱼很聪明,就不会逆水而上,一条也见不到了。如果我们这群小孩正看稀奇,东张西望,抲鱼的小哥哥就会责怪我们,向我们发火,会叫“看什么看,静点,把头缩回去”,“滚开点,没鱼了,看什么呢,滚远点”等等。       

      如果你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鱼儿就会顺水而退。只有安静,水又清,人又没有动静时,鱼儿才会逆水而上,蜂拥而至,撞呀,挤呀,往竹帘来缝边急冲,快速钻入“渗笼”。像黑鱼,竹帘渗不进,它还会急跳,跳好几次。有时会跳入高高的笼子里,有时会跳到我们身边,跳到抲鱼小哥的身旁,结果被抓了,自讨苦吃,实在太可笑了。总之,看人抲鱼,看点很多,特别诱人。

      看别人抲鱼也是有趣的,看别人抲逆水鱼,尤其有趣。

      时代在进步,这样传统的抲鱼方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有时我还奢望着要是有人,能建设一个大型的淡水鱼文化乐园多好。在乐园中设计一个流水沟,再养一些鱼,看鱼儿觅食,看鱼儿逆水而上,看鱼儿竞游,看鱼儿交配繁殖多好;也可以让观光客下水沟,亲自捉鱼,徒手抲鱼。估计一定会有人喜欢,肯定会招小朋友们喜欢。

      在鱼文化乐园里,观看传统捉鱼工具和捉鱼电影,体验捉鱼乐趣,品味鱼香。一定会讨世人喜欢,一定会有人想体验。或许会游人如织,也许会声誉鹊起,或许生意兴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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