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龙魂》第十六卷 第六章 亡者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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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咏杰走出镍陆火车站,久别的“龙魂侠”们已经在等待他的到来,可是他事先通知的连英树却不曾见,这让他心头隐隐不安。

申诉书已经通过合法途径投递到最高检,并被初步受理。房咏杰也需要搜集更多证据来促进“申诉检察厅”的抗诉决定。据他所知,此事的取证检查必然会由检察院下属单位办理。而且,根据房咏杰的经验,直接调查者一定会是镍陆市相关检察官,而相应协助者应该就是曾经办理连跃节案的本地公安系统。

在得知连英树已经返回故乡,房咏杰更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他总觉得既然凶案再现,必然另有蹊跷,连英树的独自归乡,无异于踩钢丝的冒险。

在郭岚月驾驶的汽车内,渊龙小组与这位“红岩君”交流了情报,得知存在这连跃节“复活”的可能,房咏杰不由暗暗叫苦。他这次给连英树向自己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私自将那三十万垫上,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这笔钱也许在外人看来,对大律师来说是九牛一毛。实际上,房咏杰再厉害,也只是个为家庭打拼的普通人,这种外围的“红岩君”基本是没有什么报酬的,主要靠自己的主业赚钱养家还房贷。

如果这官司打赢能获取国家赔偿,连英树自然能还上这三十万,如果官司打输,难道真逼着这搬水工去卖器官吗?房咏杰少了这三十万,恐怕也要全家节衣缩食过一段日子了,毕竟保持初心打官司的律师再厉害,也很难有太高收入。

对这种情况,郭岚月与白古天这种老“天道”成员当然心知肚明,所以他们宽慰好友说,也依然存在着有人继续栽赃连跃节的可能。无论真相如何,现在联系不上连英树,他们也实在是担心不已。

就在孟剑云提议启动“天道”情报网寻找连英树时,房咏杰的电话终于响起,来电显示着他们所要寻找的年轻人的名字。房咏杰慌忙接通电话,才知道不过是虚惊一场,连英树没有失踪,他也去接律师了,只是因为算错了时间、倒错了车,所以晚到了二十分钟。

此时,他们已经快要到达安全屋,实在没必要再返回去找连英树,房律师只好与这位稀里糊涂的委托人重新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在房咏杰的建议下,他不住安全屋,而是打算搬去酒店,这也是“红岩君”的规矩。为了晚上与连英树会面方便,房咏杰最终选择了接近约定地点的住处。郭岚月三人干脆一起过去,以共同赴约。

到了约定时间,他们来到一家小饭馆,连英树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着。见到房咏杰,他连声称呼“恩人”,还要请恩人和他的朋友们吃饭。

孟剑云是真不客气,连点好几道招牌菜,吓得连英树冷汗直流,毕竟他身上只剩下几千元钱了,还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幸亏郭岚月说出:“这顿我们先请,等你父亲的官司查清了,你再请客不迟。”

连英树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也终于明白这几位房律师的朋友也是来帮忙的。

吃了没多久,连英树就迫不及待说出,“吉叔叔”发现父亲的事情。他这一天之所以算错时间,也是因为忙于跟着吉隆安到处寻找父亲的踪影,可惜一无所获。

听到这话,郭岚月等人顿时紧张起来,虽然至今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连跃节还活着,但见过他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在孟剑云的提议下,他们一行人吃完饭,一同按照连英树说的街道,共同去碰碰运气。

那条被称作“承庆街”的地方固然是最近十年改的名字,但是沿街建筑还保持着古朴风格。据说,前两年也有房地产商打算拆迁改造,却被有关部门为了保护地方文化遗产而保留了下来。毕竟在镍陆市这段发展黄金时期,被拆掉的老楼旧房实在太多了,不少专家都呼吁保留一点过去的痕迹,起码让后代子孙可以知道以前“镍陆”到底是什么模样。

正因如此,承庆街得以保留原貌。而且这一带的房子在建国前属于镍陆市的富人区,各有特色的围栏中呈现着充满西部风情的传统建筑物,仿佛诉说着着曾经的辉煌历史。

现在,建筑物的主人们早已作古,子孙也都因为当地的偏僻落后而远走他乡,政府文化部门正打算将这类建筑打造成街道博物馆,来促进镍陆旅游文化的发展,不过尚未正式启动工程。

此刻,于夜晚走在这一座座栅栏院之间,建筑内光明全无,街道路灯忽明忽暗,不由凭添了几分恐怖感。即便是艺高人胆大的孟剑云,也不由嘀咕几句:“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

白古天则另有感想,他微微点头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藏身处啊!”

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向前行走着,忽然看到前方光芒一闪,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连英树见状,惊愕间脱口而出:“爸爸,是我爸爸!”

听说是连跃节,性急的孟剑云立即闪电般冲过去,可是等他奔到跟前,却已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人影不过是众人的眼花而已。郭岚月等人惊愕四顾,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其他人。孟剑云不由打了个冷战,房咏杰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难道是见鬼了?”

他们还没有找到答案,忽然又看到了刚才的人影,又出现在另一个方向上。他们正要过去,却听到一个声音:“等等,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们!”

连英树当时眼泪就流了下来:“爸,真是你吗?你到底怎么了?”

房咏杰:(也忙说)连先生,我是正在为您的案子申诉的律师。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如果您有委屈,尽管说出来,法律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连跃节:(苦笑)我是不是有罪,不早就判了吗?法律还能给我什么公道?我什么都说不清了,说不清了!我现在只是听说儿子回来了,想再看看儿子。

孟剑云:(冷冷)你不用忙着叫屈,我只想问你,究竟过去和现在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连跃节:过去的案子,法院都说是我做的,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至于现在的案子……你们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吧!但是,我想说,那些被杀的人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白古天:(紧皱眉头)能告诉我们,他们为什么该死吗?

连跃节:他们一个个都是小人得志、为富不仁,有钱了就不把别人看在眼里,这样的人活着也都是垃圾!

郭岚月:(怒)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错,你也不该将他们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害啊!

连跃节:这是警告,是对世人的警告,为富不仁就是这种下场!

房咏杰:(惊)您这是承认,人是您杀的?

连跃节:……我不需要承认什么,也不需要否认什么,法庭已经判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连英树:(流泪苦劝)爸爸,你不要这样!你有冤枉你就说啊!法庭判错了,也会纠正的,是不是,房律师。

房咏杰:(略显踌躇)如果连先生确实是冤枉的,被判错了,当然法庭会重新给个公道。可是如果过去的判决就是事实,那么公道已经给了。

连英树:(急忙否认)不,不对,我爸不是杀人犯。那一定是冤枉的!我,我有证据,能证明我爸至少在一个有钱人死的时候,没有去那里。

房咏杰:(惊)你有证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连英树:我也是刚想起来的。(转向连跃节)爸,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有一次你喝醉了酒,打了我一顿,然后就在家里昏睡了一天。也就是那天,有个有钱人死了。那天你忘了,其实是我的生日,你后来想起来这点,也没有补给我礼物,还跟我说:“你能活着就不错了,你想过生日的时候,却有人连命都送了!你还不知足吗?”我现在想起来了,完全想起来了!

听连英树这么说,“渊龙三杰”越发确定这连跃节是个不合格的人渣父亲。而房咏杰则是报以苦笑,这么重要的事,仅凭连英树一段刚刚想起来的回忆,加上他与连跃节的父子关系,在法庭上很容易被推翻。何况,即便那起杀人案确实连跃节没有参与,并不能洗脱其他案件中的嫌疑,凭这一点来翻案简直难如登天。

而连跃节则一时沉默,半晌才缓缓说:“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不要再折腾了,你也该为自己着想了。我的事情早有定论,再折腾也补偿不了这二十年来我和你所受的苦。现在的日子,我很知足,很知足……”

郭岚月:连跃节,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连跃节: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对不对?

白古天:没错,你明明已经被枪决了,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

连跃节:你们三个人身上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黑暗中的真实”?

孟剑云:(惊)你果然是黑暗会的!

连跃节:那你们呢?

郭岚月:(冷冷)算起来,我们是你的敌人。

连跃节:好,好,好。原来是朝廷的鹰犬。这么多年了,你们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们黑暗会。不过,你们就算抓到我又怎么样?我是不会死的,只有我杀别人,任何人都是杀不死我的!哈哈哈哈……

见对方如此嚣张,孟剑云忍无可忍,立刻发出异能十字镖。连英树慌忙大喊“不要”,但他距离孟剑云太远,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随着十字镖击中目标,连跃节顿时消失不见。“龙魂侠”们不顾连英树的阻拦,追了过去,可是就跟刚才那般,丝毫找不到任何痕迹,仿佛连跃节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一样。如果说与方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渊龙三杰”都感受到强烈的异能反应。

其实,将逍遥神剑藏于体内的白古天,第一次看到连跃节,就察觉到些许异能能量的存在,只是那好像空气中弥漫的少许昙香,一闪即逝。而此刻,白古天感觉这里仿佛刚刚经过一辆飘溢花香的送花车,气息存留在空气中,久久无法散去。

郭岚月立即再度启动智能手表的程序,希望通过追寻能量痕迹,来确定连跃节的去向。然而,她惊愕发现,能量的消散方向并不一致,就好像刚才有一群异能罪犯盘踞在这里,事情败露后便一哄而散。

白古天与孟剑云急忙也启动类似程序,与郭岚月分头寻找,结果所有能量反应都消失在不同院子外。他们翻过栅栏,入院寻找,却再也查不到任何异能迹象,就好像好几个“连跃节”止步于院外,又消失于空气中。

三人重新聚在一起,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古怪的异能?还是……他们真见鬼了……

被晾到一边的连英树则是怒火填膺,瞪视着郭岚月三人。因为如果不是连跃节躲闪快,恐怕就“死”在孟剑云手中了。虽然连英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但至少他现在确定,房律师的这三个朋友不是来帮忙的,是来“害人”的!

房咏杰则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想到他要为之平反的人,竟然是个黑暗会异能人。看来他这次当好人当错了,可是申诉书已经递交上去,这真是骑虎难下了!

自出道以来就从未有败绩的房咏杰,看来此次不得已要为自己的律师生涯抹上一缕败笔,而少数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同行们恐怕要大做文章。或许以后不仅仅是为了那垫付的三十万节衣缩食而已,还会有相当长时间接不到案子……

不管怎么说,已经到了这一步,房咏杰只能硬着头皮先劝说连英树不要过于误会“渊龙三杰”,即便眼见也未必是实,那个人是不是连跃节本人依然存疑……虽然房咏杰说得自己都不信……

就在这时,寂静夜晚传来紧急刹车声,那声音听在耳中十分清楚。众人都心中一惊,急忙奔过去,等到达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一辆摩托已经远去,而一辆汽车显然遭到了冲撞,司机正破口大骂:“你跑不了,我已经报警了!”

郭岚月一眼就认出,这司机竟然就是酒店里见到的同行——赖普思。

这位记者也算是过目不忘,一眼就认出了三位调查员。双方一交流,才知道刚才有人骑摩托离开,因为拐弯逆行撞到了赖普思的车。不知道那摩托车是什么材料,与汽车撞击之后,竟然毫发无损,反把汽车车头撞坏了一部分。

摩托车手也是了得,在赖普思仓促刹车的情况下,竟然及时飞身而起、稳稳落地,又匆忙扶起摩托离开。而且他作为摩托车手,却没有戴头盔,所以赖普思看得清清楚楚。

郭岚月没有在出事地点检测到异能能量,说明刚才的摩托车手并没有使用异能。这只能说明两点,第一那摩托必然是经过高科技改造,才能承受如此猛烈的撞击力;第二,摩托车手拥有非同一般的身手,不是曾经参加过特种部队,就是自幼练习过什么武功。

听到这记者的描述,连英树反倒迷茫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会骑摩托或者有多么好的身手,到底这摩托车手跟刚才出现的连跃节是一回事吗?

郭岚月在赖普思等待交警的同时,也给詹洛天打了个电话。结果,交警与詹洛天几乎同时赶到,这说明詹洛天也恰好在附近办事,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速度?

普通交警听詹队长说这件事或许与钻心案有关,急忙在为赖普思办理普通登记手续后,便请詹洛天来处理这事。而詹洛天干脆要求赖普思第二天去找他一趟做拼图。

结果,第二天来到市局刑警队的,不仅是赖普思,当然还有郭岚月三人、房咏杰、连英树。因为他们更想知道,不戴头盔的摩托车手究竟是谁?

詹洛天也并不反对连英树的到来,毕竟二十年前的档案里丢了了连跃节的照片,他又不想去麻烦师父,不如让当年死刑犯的儿子直接来辨认更方便。

当最终拼图出现在电脑上,郭岚月等人还只是觉得有点像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模模糊糊的连跃节,而连英树却情绪激动地认定是自己的父亲。他已经顾不上这认定可能会导致父亲再背上交通肇事的罪名,能确认父亲还活着,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喜讯。

虽然巧合的是,那段路上的“天眼”系统最近出了故障,还没有修好,但是有这么多人亲眼看到连跃节。来自首都的安保策划局调查员、著名的正义律师、外国媒体雇佣的中国籍记者、死刑犯的亲儿子,都足以证明连跃节并没有死。

郭岚月等人的证词基本一致,等于连跃节是间接承认了所有案子都是自己所做,也就是说,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冤枉他。虽然他的出现与消失还有些地方有待商榷,却不影响关键证词。

兴奋之下,一下班,詹洛天就去找自己的师父蓝德世,报告他这个好消息。他确信,不管罗允诚再怎么折腾,也别想再拿这件事冲击蓝德世的“神探”之名。

对于徒弟的“报告”,支走妻子买菜去的蓝德世,认真听着每一字、每一句,詹洛天说得不详细的地方,他还要反复询问。当詹洛天结束了眉飞色舞的讲述,却见师父不喜反忧、欲言又止。

詹洛天:(不解)师父,您还是不相信连跃节还活着吗?这点已经不用担心了。我猜,这小子一定是将藏着的钱贿赂了秦法医和行刑队那关键的两个人,所以枪决是假的,他当时没死只是跑了。如今,他藏了二十年,又忍不住冒出头。所以……

蓝德世:(忽然叹息一声)别说了,洛天,我当初……可能查错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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