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喊声动地,大门开处,更多的士兵涌现,马季回头一看,大喜过望,“援兵到了。”
只见一人龙行虎步,身材瘦削,脸容虽然不苟言笑,但却不乏英气,他一身战袍,肩膀上和领子上连环扣饰,手提重锏,正是名传天下的千里雷音的著名武器――玄兵锏。这根锏重达八十三斤,以流星和陨铁加以玄金丝,提炼了九九八十一天,以十五位铸剑大师加岩浆加洐生池的水,费了九牛无虎之力才铸造而成,被喻为大荒十大重兵之首。
马季大喜上前,“兄弟,你可来了。”连贡傲然道,“来了,但愿还不算晚。”
马季说,“不晚不晚,来的可恰是时候。”
正说间,许凡张楚双双杀到,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连贡的厉害,连贡重锏飞出,雷音八式第一招“声震寰宇”,破空击出,但见重锏挥去,一股猛烈无匹的光波耀眼至极,许凡张楚等人不知厉害,还想抗拒,被这股巨大的光波击得暴跌飞退,重重地摔出好几丈远去。明歌鱼乐谷未黄谷坠地等几十人一同杀上前来,连贡连续两招“大象无形”、“大音稀声”,众人哗啦哎呦之声不绝于耳,有的被摔折了胳膊,有的被打折了手腕。谁也没有想到,这连贡一出手,就刚猛至斯,连贡“大雷奔涌”、“霹雳雷霆”,一招一式,无不声势惊人,直如雷霆大作。无人可挡,尤其最后两式“至死方休”、“天音渺渺”直如雷电大作,摄人心魄。许凡张楚明歌几人怎敢撄其锋芒,抓过几个军士挡在身前,丢盔弃甲,抱头鼠窜而去。
马季见连贡只用了几招便解除了自己的危机,心下也是好生佩服,连贡扶起倒地不起的岳子桓,“将军,你还好吧。”
岳子桓微弱的道,“暂时还死不了,你赶紧去解莺红之围。”
“是,”连贡招呼马季照顾岳子桓,率先带人向奇渊阁赶去。
千里莺红一声娇呼,整个身子被气劲击的飞跌出去,这时后面一人正好迎面赶上,刚好接住了飞跌而至的千里雷音。千里雷音原本以为自己此次受伤无疑,不想正好被一人接住,而且给她受了大半功力去,千里雷音睁开妙目,见是连贡,大喜道,“是你!”二人四目相对,各各心内都是一跳。
连贡说,“是,小姐,我来晚了。”千里莺红被他抱着,一时红晕上颊,长这么大,她还是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异性如此抱,“你,你还不放我下来,”她嗫嚅说。
“是,”连贡顿时醒悟过来,赶紧将其放下,连贡对着晶魔人说,“你就是风魔。”
风晶人桀桀怪笑着,“挡――我――者――死”,他巨大的手臂举臂上撩,轻轻一划,第二剑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挥劈而至。
连贡轻啍一声,身子动也未动,千里莺红大急,“快闪。”可连贡的身子却如钉子一样盯在原地,所有的人惊呼出声,但是扑救却显已不及。只有连贡轻轻一笑,仿佛没事儿似的,他伸出手臂随手一划拉,风晶人这看似刚猛的一剑,到了他面前就无声无息偏离了方向,他伸手一拗,风魔吃痛,剑被甩出老远。咣当一声,掉落于地。所有的人顿时一愕,谁也不相信,不可一世大名鼎鼎的风魔,如此霸烈的剑气,竟在这个貌相平平的青年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如若不是亲眼目睹,谁肯相信?
风魔人用手隔空一抓,长剑又自动回到他手上,他双目一瞬不不瞬地盯着面前这个年青人,他久经事故,也已看出这人来头非小。
“你是谁?”风晶人问。
“在下连贡,风魔贼,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连贡缓缓举起了重锏。
“玄兵锏?你怎么会有我哥的玄兵锏?”千里莺红大是吃惊,心中有些大惑不解。
但连贡现在可没有时间跟他解释,他一锏挥去,“大音稀声。”一声断喝,宛如霹雳,在当空炸响。风魔赶忙后退,剑、杵齐出,同时不忘祭出风魔扇,一扇扇出,顿如狂风卷起,但这些对连贡来说,其影响都是微乎其微,他的最后一式“天音渺渺”闪电击出,此一式击出之后,风晶人顿如一地玻璃,碎成一地,所幸他见机得快,一招即出,立即抽身而退。饶是如此,此刻他也已身受重伤,从前胸到后背,身上已被划开好几道口子,好在他外壳有风晶人保护,否则,以这雷霆八式威力之强,他又怎可躲的过?再加上连贡也是神功初成,许多功力尚未完全发挥出来,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连贡绝没想到风晶人只是风魔的外壳,这种移花借木的功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否则他要是后面再留有几手,风魔今天定不当身首异处才怪。饶是这样,连贡这一去,让风魔回去在天羽国足足养了十年的伤。
风魔这一走,连贡立马偕同千里莺红直扑寄语阁、风月楼。
洐生池中,徐牛微微指挥宋小近、尚未明、执笔如画三人渐往厅中靠拢,沈灼天叶知寒冷笑,双方噼噼啪啪打得不可开交,洐生池中兵力尚厚,因此徐牛微微等人一时并不能取得胜利,两个老怪物气定神闲地坐在厅中那些被关着的神兽笼子旁,捋着胡须,得意至极,这恐怕是玄武库被侵扰以来,最悠闲的一个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如临大敌,损失惨重。
叶知寒叫道,“大哥,差不多啦,开始吧。”沈灼天叶知寒再不犹豫,两人隔空一揉一搓,挂在铁笼上的铁锁应声而落,首先两只狸猫似的巨兽飞身而出,跟着火狐、野獾纷纷步出,徐牛微微再无迟疑,伸手一抖,一把血枯草粉末尽出,这些草末在空中一遇到地心草的香烟,很快揉合出一种最霸烈的新型迷药,无论是人、神兽,还是神仙,都无法抗拒,但听哎呀,哐啷――叮当――响成一片,人、兽、物纷纷堕地,哗啦哗啦的倒下了一大片,沈灼天、叶知寒两个老怪物趴在桌子上,口角流水,早已昏迷过去。
徐牛微微道,“大家赶紧捡最好的拿,先装几大车洐生水,这东西有用,其他的,带不走的,干脆一把火给它烧了。”
“是。”
众军士大喊一声,开始忙碌起来。
萧潜随着千里莺红,武上武、朱由、左利、查小五都紧随其后,寄语阁中已经有青烟冒出,千里莺红惊叫一声,“不好。”几百人分作五队,分别从各门中进入。萧潜进入的是第三层,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立柜跟书架,里面摆的几乎全是卷宗跟密钥,里面已经开始打了起来,已经燃烧起来的是第五层,敌人的意图也是很明显,要烧就从底部开始烧,一层接着一层,一旦燃烧起来,五层都有可能付之一炬。
负责第五层保密工作的是一对双生老者,两人都是黑衣黑裤,人称“黑衣双使”,薛球进来时,两位老者已经在门口等着他,薛球一挥手,他带着的重兵就攻了进去,机要室中平时在里面守卫和工作的人并不多,因为这是一份很轻闲的工作,工作人员多的是在外搜集情报的工作人员,他们不但要求武功智计是超一流的,而且要绝对忠于皇上,除了几个最上层的核心人物外,基本没人弄得懂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们的年龄外貌一般都不为外人知,而他们一般行事和侦查起来也都是黑布蒙面,非常的神秘。
黑衣双使面对薛球攻入的大军,二人也只有无声无息的在心底发出一生叹息,要知道他们一生负责这种机要文件,一般平时与外界接触的极少,因为长时间不太与人交往,所以他们的工作平时并没有什么危险,只要心思细密就好,正是这样,他们二人的功力都是比较寻常的。薛球一走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的火球分别向二老轮番攻击,这二老平时耽于算计和记忆,武功一道却是愈来愈荒废,几十招过后,二老已经是抵挡不住。这室中的陈列都是些竹简、布帛、羊皮纸之类的东西,薛球几个火球打出,房间内顿时狼烟滚滚,烈焰滔天,二位老者挣扎尚未多久,就被薛球和他带来的大军制服,火势蔓延,这第五层基本是废了。
萧潜走进第三层时,左子灿正与一位华服老者斗得不可开交,这位华服老者五十上下,功力深湛,是五层楼主里面功力最高的,左子
灿斗了几十招后,他从银衣内摸出了一把金沙,华服老者范虫猝不及防,被金沙打中双眼,范虫顿时一声惨叫,一时不辨东西,双手乱挥,找不到敌人的踪迹所在,却把室中的书籍文件拍得到处都是。左子灿躲向他背后,无论他怎么警醒,他总是制造点声音掣肘他。几个回合后,左子灿举起右手,一掌硬生生向他背后拍去,意欲一招结果了他性命。萧潜正好赶到,他手臂一振,手中魔圈呼地向他手腕击来,左子灿如果不收回右手,虽然可以一掌立毙范虫,自己的手腕也自废了。左子灿是个聪明人,他怎么愿意担此风险,危机中手臂回圈,一掌拍出。萧潜收回魔圈,单手执圈,一刀劈出,他用的还是部队发的普通雪魂刀,因为材质普通,根本就贯注不进什么灵力去。所以他对敌时,只得猱身而上,几乎是赤身肉搏。
左子灿一开始并没有看清来人真相,一个照面后,看见对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不禁哑然失笑,心想,我道是谁,却原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挥起手中武器,二人翻翻滚滚,在木盒和书柜中来回争斗。这次萧潜带来的都是敢死队中的人,人数也多,双方扑了上去,二方打得不可开交。
千里莺红赶到第五层时,室内已经浓烟滚滚,她哀叹一声,正赶上薛球带人从室内撤退,俗话说冤家路窄,双方刚一打照面,便相继大打出手。千里莺红吩咐另一半人赶紧去灭火,自己则开始带人与薛球缠斗。薛球虽然武功不弱,但是他要比起风魔来自是差了不少,就比之风无骨他也略有不如,因此不到十招,他渐已渐渐抵挡不住。所幸他身上的独门武器“火焰球”威力不小,害得千里莺红不敢太过靠近,否则十招过后,早已结果了他性命。而薛球亦是看出了这一点,几招过后,他就已开始寻找逃跑的机会。机会来了,室中一股浓烟呛出,中人欲呕,加上两个来不及跑出的天羽国卫士正好被人杀了,扔了出来,他一不做二不休。一抓一拍,以掌和脚分别把两具尸体接连往千里莺红撞去,千里莺红知道对方之意,但不得不避,待他拍落两具尸体时,对方已借着浓烟,往外门窜出,千里莺红火起,伸手夹着三朵梅花针,闪电掷出。梅花针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很快盯在薛球的三个要害,但那薛球也当真了得,身子虽然一阵麻木,但他很快把三根细针震落,就地一滚,窜上门前一根石柱,从窗户上逃遁而去。
千里莺红一跺玉足,迅速赶往下一层楼。第四层楼攻进去的是顾小三,此人年纪不大,心思缜密,他一开始并没有强攻,而是使了障眼法,四楼楼主本来打算开动了里面的机关,让自己和对方来一个物毁人亡,奈何他刚开始看到的是几只孔雀,接着一只兔子也似的东西跑到他面前,得他再要看清楚时,兔子变成了人,孔雀变成了卫士,于是一下就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连想按开关的手也来不及了。没争斗几回合后,就被顾小三刺倒在地,一命呜呼。几个军士收了一些册子,正准备放火时,千里莺红杀了进来,双方又是一场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