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冬日琐记（5）

焦小桥

2020年9月29日，学校开秋季趣味运动会，只能请假陪老娘打针。晨7点，看到老娘的手指越来越肿，今天必须得处理一下。

诊所的医生看情况很严重，脓包依然没熟透，找不好切割点，拍担负责任，让我们去正规的医院，在无菌室里处理。打完针，搀扶老娘缓慢地去中心医院，扫码登记挂号。医院太大各处像迷宫一样。

老娘要坐滚动电梯，她站稳后，我扶着她的胳膊，老娘挺直推开我不让我扶着，嘴里叨咕着：“别把我当成老态龙钟。”没曾想，突然老娘摇晃了一下失去重心，摔了下去。我恐怖拼命地嘶吼，电梯管理员立刻关闭了电梯，几个好心人上来帮我搬起来我老娘。

她说突然恍惚了一下，我到处检查了一下她的周身，没有外伤，真是万幸，太险了。我太大意了，老娘躺着打针不活动，身体发虚，不该让她走滚动楼梯。人老了行动迟缓，反应慢。

门诊手足外科诊室上挂着牌子，需要到住院处七楼就诊，下门诊楼到住院大楼，大约是半个点，陪老娘几乎是挪动着，她的兴致很高，看到谁都没完没了地说话。

小医生说两三天后再来处理，脓包没成熟，不好找切口，我们只好返回。正在班上的花花联系了手足外科的主任，约好下午亲自观察一下。

下午，又带老娘去中心医院，主任说可以用针刺破脓包口，清洗感染面，打电话吩咐给住院处的医生处理。

再一次缓慢而艰难地去住院处，经验丰富的医生一看就知道老娘的手是乱用其它东西敷严重的。我老娘不肯承认，满嘴道理。

老娘的手指到手掌都被缠上了纱布，大夫反复强调，再自己擅作主张，手指会怀死，得截肢，我老娘满脸不屑一顾，夸自己是坚强不屈的人。

我让大夫给老娘开单子给她做一下全身检查，大夫手诊了一下，觉得没有外伤，检查意义不大，我老娘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同意检查。

今天老娘急着去银行，多少年，每逢发工资，不管天气多么恶劣，她都要地把工资取出来，再存上死期的，养成了习惯。她自己不会花钱，连家里的水和电都节省着用，我们给她买什么就吃什么，一丁点都不浪费，她存了一些钱，留着困难的时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