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寄出后，叶子心里很难过。
希望他遇见更好的女孩子。
李树容易躲开，小泉哥哥暂时不行。他们两家关系很近，小泉哥哥和金鹰一样大差不多形影不离长大的。
而且，他表态说支持自己喜欢李树。
舞会，也是叶子想去的地方，让人兴奋自在，要是以前跟哥哥一起跳，真的很舒适。现在，叶子低下了头。
忘记，忘记。去吧，让小泉哥哥开心离校。
舞会前夕，哥哥站在窗外，叶子就出去了，告诉自己保持笑容面对他，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哥哥没有像以往一样笑容满面，只是微笑着看着叶子走近。
叶子看着他的脸，笑笑：“哪一天舞会啊？我得找个漂亮衣服。”
小泉的往日笑容回到了脸上：“周六晚上。到时候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跳舞，好不好？”
叶子摇摇头：“就跳舞，什么都不要问，行不行？”
小泉点点头。
那天傍晚，叶子穿了一件黑白格子连衣大摆裙，头上扎了萍儿送的绿绸巾，看了一眼绿色蝴蝶发夹，收了起来，出去了。
小泉上上下下看看，笑着点点头，和叶子并肩走了。
一进舞厅，两个人就被很强的节奏感音乐渲染了，一切抛之脑后，叶子跟他尽情地跳，不会的也上，只要他会带，她就会跳。
“叶子，你乐感确实不错，没有跳过的带一圈就会了。先前我不在，看来你真的没有来过。”
“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一样。”叶子看着炫丽的灯光说。
小泉笑了：“我没有白操心。”过了一会儿，又轻声说：“我觉得我还是白操心了。”
叶子不自觉地踢了他一下，两个人舞步乱了，叶子差点被他踩了，他笑，她瞪眼：“叫你乱说！”
“不说，只要你喜欢就好，我怎么都行。”叶子瞥了他一眼又沉默了。
中途一场迪斯科，跳得叶子感觉快缺氧了，紧接着是水兵舞，叶子被转得晕了：“我得歇一歇，眼睛要冒星星了。”
小泉笑着把她带到旁边凳子上坐下，自己就站她面前守着。
“哥哥，你去跳吧，你们的毕业狂欢。”
“不是跟谁都能狂欢。”小泉回头看了一眼舞场。
那一晚，他们一直坚持到最后，直到筋疲力尽。随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亲热了，见了只是笑笑打招呼。
小泉哥哥从这里毕业了，叶子好像也长大了，两个人都平添了惆怅和烦恼。
还有他，怎么样了？
考完了，要回家了，最后一晚叶子和萍儿一起去看电影，然后逛到熄灯才回来。
早上一早出发回家，小泉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上车坐好，小泉看了一眼叶子的脸色。
“唉，叶子。我们这样子回家，奶奶肯定会怀疑我们吵架了。她要是天天来问我，我可招架不住，叶子你想想是不是。”
小泉小时候，奶奶照看哥哥的时候也照看过他一段时间，奶奶在他面前还有一点份量。
“你打哈哈就完了。”
“我不说，他们以为我做什么了，金鹰都不放过我的，唉，叶子，我可把你当妹妹！”
“我会注意的，你可不能说。”
“还有，你走也没有跟李树说，他昨晚还去学校找你。”
叶子把头转开：“我只想说再见。”
“再冷静想想吧！”
“不关你的事情。”叶子不想讨论这个事情，尤其是跟小泉讨论，除了萍儿，她不想跟谁说这个。想什么？他忘不了那一幕，自己也心怀愧疚，不如分开。
不然他不是早来了吗？
“不关我事了？好。”
叶子坐他旁边，坐下就准备睡觉，可是一闭眼睛就是他还有他，他们那天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愧疚。不然他们都十分开心的，毕业了要去心仪的学校读研。
他没有放下怎么办？
都是自己造成的。
小泉哥哥要远离了。李树，也要远离了，挺好。
心疼。
一只手在叶子脸上抹了一下：“你流泪了？为他？”
“求你别说了。”真的难过。
下了车，小泉不看她，轻轻问：“打算假期怎么过？”
“看小说。你不是给我带书了吗？还有考试资料吧，我准备试试做学霸。”拜托，能不能不管。
“我准备去医院看几台大手术，准备教你一点外科的基本功，你自己看时间。”
“好吧，等我想去的时候再说。”
回家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叶子有了心事，不想透露心事。奶奶好像看出什么来了，老是问是不是跟小泉闹别扭了，叶子只好胡说了：“他跟他女朋友闹别扭了，我避嫌疑。”
除了帮奶奶做一点家务，就是看书，看书真好，可以忘记周围的一切。这个假期，叶子有足够的书看，也敷衍地看一点英语，没有办法，也应付一下。为什么要考这样考那样呢？听说，毕业了还要参加执业资格考试，没完没了。
八月，天气更热了，叶子看书渐渐入迷，天天睡得晚，早上睡到自然醒，感觉像是醉生梦死的日子。
半上午才起来，叶子睡衣也没有换，抬眼看到书房里有人，半个脑袋露在沙发背上，爸爸难得有空在家看书呢。
叶子迷糊着走过去，双手滑过去一手搭在肩膀，一手去蹭爸爸的下巴，爸爸下巴胡茬比较硬，有时候很止痒。
“爸爸，你今天怎么有空在家？”
沙发里传来笑着的哼哼声，同时叶子感觉皮肤硬度不对赶紧抽回了手，睁大眼睛一看，是小泉哥哥。
他转过头来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
叶子脸红了，赶紧转身就走。小泉更快，跨过去挡住门：“坐一下，有话说。”
叶子退回到双人沙发上，小泉坐了单人沙发，把腿翘在叶子旁边挡住去路：“叶子，你跟奶奶说了什么？我妈都知道了！”
“啊，不好意思，被问得没有办法。”叶子笑了，她心里一点不内疚。
“叶子，李树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怎么样。”
叶子收敛了笑，扭过头去。
“你要自己去跟他说话。”
“过去式了。”叶子觉得鼻子里有点异样，想起他深情的眼睛。
小泉探究地看着她的神色，叶子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那么多眼泪说明你心里舍不得。”他盯着她的眼睛，落寞地说，样子有点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