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昨日担当  昨日敢想  昨日转眼  就跌撞
夏时梦长  秋时昼短  清冽途上  不远望
薄情于痴  贪小于妄  市井冷眼  没浅尝
难予疏淡  难在得失  难是求而  不得
                ——陈鸿宇《一如年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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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寻安。

我们这一代人，被社会的洪流激荡，一部分追赶潮流，寻求共性；一部分坚守自我，保持个性；还有一部分人，惯于隐藏，在共性与个性中，穿梭自如，就如同一条鱼。

或许，我是一条鱼。

年少时，我最爱的地方就是水族馆。水族馆里的鱼很多，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它们在波纹中虚晃成了我的倒影。它们将悬浮，摇曳，激流勇进处理得很出彩，它们在“窒息”的环境里“舞蹈”，它们的身子用色彩来描绘，在人类看来，它们就是天然的艺术品。

它们是我的朋友。想念它们的时候，我会翻过学校的围墙去找它们。

它们是我的老师，教会了我舞蹈。

当我不再年少时，别人称我为“艺术家”。

母亲说，自由和美有时是相冲突的，所以我们要练习被束缚。可是，束缚需要被练习吗？我从来都是被束缚的，我从未真的自由过……也许我和水族馆里的它们“同流”，游不进大海。

馆门外有个售鱼的老人家，我从他那买了条鱼，带回了家。

年少时，她一直都在我身边。

她喜欢看我跳舞，倒不是通过她的言语我才知晓，我心里有数。每当我舞动起来的时候，她的眸子会发亮，她的嘴角会上扬……我不奢望她能明白我的肢体在表达什么，我只想永远地看着她望着我就好。

她也喜欢那条被我带回家的鱼，老是怕它饿着，频繁地给它投食。我怕鱼撑死，只能把食偷藏起来。后来，她把心思放在了鱼缸的装饰上……有她的陪伴，鱼不寂寞了。

当我不再年少时，她已不在我身边。

我欺骗了她。我以去国外进修的理由离开了她，我承诺自己会很快回来，然而十年过去了。年少时，我们许下的种种诺言都是为了摆脱束缚。当诺言无法实现时，我们再把责任推脱给那些“束缚”，这就是人的丑德性。

可我一直记挂着她，我开始希望她能知道，我还在她望不到我的地方看着她。我给她写了无数封信，但都被火焰给吞噬。或许，它能成为我们的信使。窗帘被吹开了，桌上的蜡烛又开始“舞蹈”起来……

年少时，在我离开家的那天，鱼被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