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故事（207）

约旦河水汹涌向南。他一路沿着岸边的山路，逆流而上，走到一个河面开阔、水流平缓之处，蹲了，用手捧了河水喝下，又站起身，四面望去。河岸两边的山丘上长满了低矮的灌木，各种颜色的野花点缀其间，蝴蝶和蜜蜂在花丛间上下翻飞。他在花丛间寻觅，终于找到了蜂巢，浓密黑须下透出了微笑，用手指舀了金黄的蜂蜜，放入口中，美美的吃了。

夜幕笼罩了，繁星布满天穹，他坐在篝火边，将一串串蚂蚱就近火苗烤熟了，等香气飘逸出来，把蚂蚱从火边移开，一个个放入口中，清脆的咬了吃。篝火外的黑夜春寒料峭，他把身上的野兽皮掩紧了，再用牛皮带束了腰。眼睛却望着篝火中的红炭，沉沉的想心事：“我在这里等的那个人，要什么时候出现呢？年迈的父母啊，我这样来到旷野，你们生我之初可曾料到了吗？”

“儿啊，你妈妈一直不孕。那天我在圣殿里执勤，在至圣所里看到了异象，一个天使对我预言说你要出生，给你起名叫约翰，还一生不许你喝淡酒浓酒。那天使还告诉我，你要使许多以色列人回转归向上帝，叫为父的心转向儿女，叫悖逆的人转从义人的智慧，好为主预备合用的百姓。” 父亲这样叮咛他，何止一次两次呢。

可是，父亲，你身为祭司，是否希望我象你一样在圣殿里等待奇迹发生？我没有按照律法继承你的祭司职分，而是一人来到了旷野，你会不会独自失望呢？

“我儿约翰，妈妈我老了，有要紧的话要告诉你。你父亲在圣殿见到天使之后，因他怀疑天使说的话，就变成了哑巴。直到你出生那天，亲戚们要按照规矩给你起名叫撒迦利亚，可是你爸爸要来了纸笔，写下来你的名字应该叫约翰。他刚刚写完，马上就可以开口说话了。亲戚们都惊讶不已，大声赞美上帝。你父抱着你，含泪对你说：儿，你将来要称为至高者的先知，行在主的前面，预备他的道路，叫他的百姓因罪得赦，明白救恩。”

“时候到了”，他抬起头望天，星河更加璀璨，有流星划过。河水在不远处不舍昼夜的流逝。三十年过去了，他不久前心中被神感召，离开了家乡，来到约旦河这里，向路过的百姓们疾呼：“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

他的言行很快传到了耶路撒冷，圣殿里派出祭司和利未人来到约旦河边，问他说：“你是谁？”

“我不是基.督。”

“这样，你是谁呢？是以利亚吗？”

“我不是。”

“是那要来的先知吗？”

“不是。”

“你到底是谁呢？直接告诉我们吧，我们好回复差我们来的人。你是谁？”

“我就是那在旷野，有人声喊着说：修直主的道路。正如先知以赛亚所说。”

河边冷眼看他的一群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接着问他：“你既不是基.督，不是以利亚，也不是那先知，那你为什么在这河水中给这样多的人施洗？”

“我是用水施洗，叫你们悔改。但有一位将要站在你们中间，你们却不认识他。他虽在我之后来到这里，但我给他系鞋带也不配。”

“那人是基.督吗？你告诉我们当怎样行？”

“毒蛇的种类！伪善的族类！谁指示你们逃避将来的愤怒呢？你们要结出果子来，与悔改的心相称。”

夜深了，万籁俱寂，只剩河水湍流不绝。白天来到河边让他施洗的穷苦百姓都回家里去了，法利赛人也回城去了，好装模作样研读他们的律法书，撒都该人也回去了，好回家数算他们当天赚的金银。旷野里再次只剩下他独自一人，与篝火为伴。孤月升到了中庭，月色如水银泼洒下来，千万片叶子上闪烁着银光。他抬头望天，祷告说：“神啊，那要用圣灵施洗，复兴以色列的，要等到何时出现呢？”

一片沉寂中，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看见圣灵降下，驻在谁的身上，谁就是要用圣灵施洗的。”